而在此時,李忠低首走出,抬手對楚徽一禮。
“好。”
楚徽點頭應道,跟蕭靖寒暄幾句,便整了整袍服進殿,他這次來是有事稟明的。
“宗人府準備的怎樣了?”
伏案忙碌的楚淩沒有抬頭,對進殿的楚徽說道。
“稟皇兄,準備的差不多了。”
行至禦前的楚徽,微微低首道:“趕赴各地的人選,臣弟都物色好了,隻等皇兄的旨意頒布,人就能從各地聚至虞都。”
“此事要格外重視。”
楚淩放下禦筆,抬頭看向楚徽,“將各地就藩的宗藩聚至虞都,除了祭祖外,還有不少事要解決。”
“宗藩不定,國朝難安。”
“就藩的那些宗藩,在各自藩地乾了什麼,你也都知道,大虞有今日不容易,朕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勢。”
“臣弟明白。”
楚徽正色道:“皇兄,按著臣弟的意思,乾脆廢掉藩地,把他們全都聚到虞都算了,這樣……”
講到這裡時,楚徽眼神一冷。
各地宗藩乾了什麼,楚徽是清楚的,可也是這樣,楚徽的心底是有怒的,因為他們乾的事兒太可恨了。
侵占土地,放貸圈錢,逼良為娼,欺行霸市……
作為大虞宗藩群體,不想著怎樣為大虞分憂,卻為了享樂乾儘損毀社稷的事兒,這如何能不叫楚徽有怒呢?
畢竟自家皇兄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楚徽是看在眼裡的。
“此事不能急,要徐徐圖之。”
楚淩反倒沒有像楚徽這樣,笑著對楚徽說道:“這事兒朕真要這樣乾,那天下勢必會起新風波的,眼下大虞需要的不是瞎折騰,而是要趁著北伐之戰所取大捷,紮紮實實的去推一些事。”
“宗藩改製是必然的,不過要一步步的來。”
“長壽,你這個大宗正,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彆的事兒叫外臣摻和沒事,可唯獨這件事上,隻能由自家人來辦。”
“還有,這次長壽要給朕物色物色,看看在宗藩及其子弟中,是否有可有之人,攤子變大了,就需要有人進來,不能大小全都抓,這樣什麼都抓不好。”
“臣弟遵旨。”
楚徽當即作揖道:“皇兄放心,臣弟會辦好這些的。”
“嗯。”
楚淩露出欣慰的神色。
針對宗藩改製,楚淩早已想好了,趁著此次北伐大捷,楚淩要先將各地宗藩聚集起來,以祭祖的名義聚集,楚淩當然知道,這次聚集諸宗藩進都勢必會有事發生,但楚淩還是決意這樣做。
這是在行使皇權,繼而叫所有宗藩知道,他們的天已經具備無上威儀了,誰要是敢做什麼,那就要掂量要為之付出什麼代價。
逆藩風,逆藩雄以下犯上之舉,沒有因為他們的死就徹底抹平不好風向,有些事還是要做的。
先前沒有做,是楚淩覺得時機不到。
畢竟沒有絕對的震懾,就不會有絕對的畏懼。
可現在不一樣了,中樞主導的北伐,打了結結實實的勝仗,還把北虜敕汗山給端了,這一切就跟著不一樣了。
連敕汗山都能端掉,更彆提本就處在大虞治下的藩地呢?
有些威懾,是不需要講出來的,楚淩要叫所有人都能深深感受到這些,這才是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