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牽扯到蘭台的晉升,楚淩早就想好了。
能從蘭台外放的,勢必是要比吏部銓選要高不少。
沒有這樣的橄欖枝,如何能叫一批批才俊,前仆後繼的想擠進蘭台任職?
不是說是才俊,就一定能被選進。
蘭台最不缺的就是才俊。
隻有真正的翹楚,方能被選進蘭台,即便是這樣,在蘭台之中,比之厲害的還有很多,這就是門檻。
而這樣的,還有武閣。
楚淩對於禦前的隊伍建設,同樣是極為看重的,蘭台、武閣是軍政智囊團,這是鞏固皇權的重要組成之一。
從禦前離開,出大興殿的那刹,雖說外麵很熱,可秦至白卻感受到一絲涼意,他的後背早就被汗水給浸濕了。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名名身姿挺拔的銳士。
羽林,禁軍。
不一樣的穿戴,但流露的氣勢卻是一樣的。
看到這些時,秦至白本能的長呼口氣。
一個念頭,在他心底出現。
有些人,為何會如此可笑呢?
亦是想到這裡,秦至白想到天子所講,快速恢複了心神,將這些想法驅散出去,遂快步朝秘書省方向趕去。
……
炎夏的天,是說變就變。
前一秒,還是烈日炎炎。
下一秒,就是陰雲密布。
轟隆隆……
隨著一道驚雷聲從天際炸響,豆大般的雨珠傾瀉而下,被烈日炙烤的土地,被雨水衝刷後,使得熱氣騰起。
那蒸騰的熱氣,仿佛是朝野湧動的寫照。
“殿下,夏睿他們這樣做,您真不打算做些什麼?”在宗正寺內,劉諶低聲問道,眉宇間透著一絲複雜。
牽扯到宗藩的事,廉政總署瞎摻和什麼啊。
這是你們現在能摻和的?
把牽扯邊榷競拍的做好,不就成了!!
宗藩之事,非同小可,豈能輕舉妄動。廉政總署隻需盯緊邊榷競拍,確保無疏漏即可。
宗藩要真那麼容易處置,天子怎會隻叫其人留在虞都,卻對藩地沒有任何處置呢?
要知道這些宗藩的藩地,可是持有大量土地和財富的,這些要都能收繳國庫,可比榷關總署搞的要可觀多了。
“做什麼?”
楚徽笑笑,看向劉諶反問,“在虞都內外,甚至京畿一些地方,出現些不好的輿情,還牽扯到了宗藩,廉政總署做什麼舉止,這並非是僭越,而是本職所在。”
“侄兒既是大宗正,又暫領廉政總署,總不能說,啊,這事兒是宗正寺職權內的,你們就彆摻和了,姑父覺得這樣做對嗎?”
劉諶:“……”
楚徽講這樣的話,叫劉諶無言以對。
你就護犢子吧!!
劉諶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卻暗罵起來。
楚徽是怎樣想的,劉諶一清二楚。
既然夏睿他們想做些什麼,那就做唄,真要是遇到無法解決的,楚徽自會出麵斡旋,劉諶心知肚明,楚徽此舉意在試探各方反應,順便借機好好曆練夏睿這幫天子門生。
不是這層關係的話,夏睿他們做什麼事兒,楚徽才不會理會呢,恰是因為天子看重他們,楚徽才會做這些。
劉諶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道:“那依著殿下之見,接下來榷關總署該做些什麼?”
“姑父,您這是在給侄兒開玩笑的吧?”
一聽這話,楚徽笑了,“眼下的朝局,形勢是亂了些,可榷關總署該做什麼,您難道心中會沒數?”
劉諶想試探什麼,楚徽心知肚明。
可楚徽偏不遂這老狐狸的願。
這樣複雜的局麵,或許對於其他人,是很難把握其中精髓的,但這對於劉諶這老狐狸,根本就不算什麼難事。
再說了,楚徽現在不想動,他想好好瞧瞧,牽扯到其中的人,一個個都會做些什麼。
靜觀其變,對今下的楚徽,才是最為有利的。
再一個,他那位王叔,陳王霸,這幾日沒有任何舉止,這是超出他預料的,這也不由叫楚徽多想起來。
“殿下……”
“姑父啊,您有這功夫,在侄兒這想試探些什麼,倒不如去想著試探彆人。”
見劉諶仍不死心,楚徽保持笑意道:“彆的不說,僅是眼下這形成的複雜局勢,看起來是亂,可根卻是有的,那就是邊榷競拍引起的。”
“先前咱們保持謹慎的態度,不就是想把躲在幕後的人引出來嘛,現在,是引出的人多了點,有些可能跟那件事沒有關係,但是有關係的呢?”
“姑父,您覺得是一明一暗好呢,還是都在明處好呢?畢竟想給侄兒,給您潑臟水的人可不少啊。”
劉諶沉默了,他深知楚徽所言非虛,眼前局勢複雜確需謹慎應對。但如果能將暗處之人引至明處,這優勢不就出來了?
劉諶權衡再三,終是說道:“殿下所言極是,臣先告退了。”
言罷,劉諶作揖一禮,遂朝堂外走去。
楚徽目送劉諶離去,心中暗忖:這老狐狸雖狡猾,卻也識時務。
隨著劉諶的身影,在楚徽視線內消失,楚徽的思緒飄向彆處。
朝局如棋局,每一步皆需慎之又慎。
楚徽深知唯有洞察全局,方能掌控先機。
有太多的事,需要楚徽去反複衡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隻見王瑜匆匆而入。
“殿下,錦衣衛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楚徽眉頭微皺,緊盯著王瑜。
王瑜上前,將一份密報遞上。
楚徽接過密報,當看到上麵的內容時,楚徽的表情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