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是朝中勳貴、重臣的子弟呢。”
“這下任家算是提到鐵板了啊。”
“也不一定,彆忘了,人任老爺,也認識虞都的人……”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與此同時,在一旁圍觀的人群,當聽到黃龍所講,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很顯然他們猜到楚徽一行身份不簡單,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的身份。
虞都,那可是大虞國都啊。
就這樣的氣度,舉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大人,此事明顯有蹊蹺之處,眼下這裡人多眼雜的,不如將他們提到縣衙去審?”見到這一幕,陳三海上前低聲道。
章繁瞥了眼陳三海。
“既雙方各執一詞,那便開衙審案吧。”章繁輕咳一聲,語氣平靜道:“此案是於鬨市所生,影響惡劣,不將此案……”
“大人,小生有不同見解。”
不等章繁將話講完,楚徽上前走了幾步,抬手朝章繁一禮,“恰是因為此事發生在鬨市下,小生覺得要審理此案,就不該離開此地,前去縣衙開審,而應在此開審,畢竟人證物證俱在此。”
“大膽!!”
陳三海聽到這話,立時就朝楚徽伸手道:“縱使你等是從虞都來的,但也無權乾涉大人審案!!”
可在陳三海講這些時,黃龍、郭煌、王瑜一行,一個個眼神冷漠的看向陳三海。
饒是這位在安和縣當了許多年的捕房捕頭,見慣了場麵,可在這一刻,陳三海的心底莫名生出寒意。
甚至在陳三海的心中,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眼前這幫家夥,是真敢對他怎樣。
亦是這樣,陳三海伸出的手,哆嗦著放下了。
章繁故作對此事不知,反倒是想在沉思什麼。
“是啊大人!!此案就該在此審理,畢竟這是案發之地啊!!”
“大人,您可一定要好好審理此案啊!!”
“大人……”
圍觀的人群中,一些人開始喊叫起來,連帶著更多的人開始叫喊,怨氣到了一定程度,到底是會宣泄而出的。
“肅靜!!”
章繁的聲音響起,跟著在旁的衙役,紛紛叫喊起來,這讓熱鬨的人群,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因為章繁在任上做了不少實事,使安和縣有一定的變化,惠及到不少百姓,這讓章繁在縣裡的威望還是有的。
隻是沒有人知道,在暗地裡,他們這位縣老爺,到底承受了多大壓力和困難。
“大人,小生還有一事請求。”
楚徽微微一笑,對章繁說道。
“講。”
章繁神情自若,可心中卻生出忐忑。
此刻的他如何猜不透眼前這位想乾什麼。
“既然此事,牽扯到了小生一行,還有任家。”楚徽撩撩袍袖,伸手指向那些惡仆,語氣淡然道。
“小生覺得,應傳任家家主到此,畢竟小生初來乍到,跟安和縣的人是沒有任何瓜葛和牽扯的,為何他們單單就來此鬨市,找尋到了小生一行?”
這一問,讓圍觀的人群,不少都生出驚疑。
本以為處置這些惡仆,他們就覺得不可思議了,現在,眼前這位貴公子,還打算叫來任峻彥。
這一看事是要鬨大的節奏啊。
不少人的表情激動起來。
好啊!!
要是真能將任峻彥叫來,說不定……
“少爺,您難道忘了?”
而在這個時候,郭煌走上前,扯著嗓子就說了起來,“我等在來縣城前,是途徑了安和縣治下的李家鎮,那鎮上有一差役,不僅冒充縣裡吏員,還自稱是任家的人,更膽大妄為的,是他居然敢擅自在李家鎮征收市稅!!”
“瞧我這記性。”
楚徽一拍腦門,露出苦笑的表情,“怎麼把此事給忘了,是的大人,我等來此,本就是想到縣裡談及此事的。”
“據小生知曉的情況,市稅是由宣課司負責的,且該稅,眼下僅在一些地方試行,可小生一行在安和縣走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宣課司的分署,難道此稅是宣課司的人,授意給大人來征收的?”
“沒有。”
章繁言簡意賅道:“本縣亦不知此事。”
直到這一刻,章繁徹底弄清眼前這位的來意了,畢竟安和縣怎麼個小地方,如何能驚動眼前這位啊。
“既無宣課司授意,大人也不知此事,那在李家鎮的趙廣生私征市稅,便是在假借官威,橫行鄉裡,魚肉百姓了。”
楚徽聽到這話,神情自若道:“大人,今日之事,是因李家鎮之事而生的,這任家家主要不來此,那此案就沒有審的必要了。”
“說的好!!!”
“沒錯!!”
“傳任峻彥來此!!”
“大人……”
楚徽話音剛落,幾道激亢的聲音響起,跟著是更多的喝喊響起,這一幕,讓隨行的一眾衙役,特彆是陳三海,無不是臉色大變。
事情似乎比他們想的要複雜啊。
“走吧。”
不遠處,負手而立的楚淩,在看到眼前一幕時,露出淡淡笑意道。
“夫君。”
徐雲一聽這話,眉宇間透著些許擔憂,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放心吧,長壽吃不了虧的。”
楚淩嗬嗬笑了起來,“再者言,那安和縣令明顯是察覺到長壽的身份了,這長壽,真是能折騰的。”
言罷,楚淩撩了撩袍袖,轉身朝一處走去。
徐雲看了眼沸騰的人群,隨即便轉身去追自家夫君。
“去,叫臧浩來見朕。”
在楚淩離開之際,語氣淡漠的對李忠說道。
“是。”
緊跟著的李忠立時應道,隨即便扭過頭眼神示意,跟著一人低首上前,在得到指示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