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劉諶聽到這,表情變了。
不知為何,劉諶的手,突然輕微顫抖起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
孫河是誰?
當朝大司馬大將軍,憑功敕國公爵,這可不是靠殊榮就能得到的,這是人孫河在早期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
孫河立下的汗馬功勞,這是不可磨滅的。
“睿王殿下!”
恰在此時,在正堂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這讓劉諶的表情變了,他難以置信的看向楚徽。
這不可能吧!!
劉諶的心跳加快許多。
就連呼吸都急促不少。
李忠走進正堂時,看到已起身的睿王徽,還看到了表情有變的劉諶,不過目光在劉諶身上短暫停留後,李忠便朝楚徽作揖道:“陛下口諭,召您即可進宮。”
“走。”
楚徽沒有猶豫,立時對李忠說道。
“駙馬爺。”
可李忠卻不急著走,而是看向了神情大變的劉諶。
“本官沒有來過。”
迎著李忠的注視,劉諶立時就道。
李忠彆具深意的看了眼劉諶,隨即便轉身,緊跟在楚徽身後離去了。
“這,這,這……”
適才站起來的劉諶,在李忠離開後,此刻竟然腿軟的坐下,但沒有坐穩,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冷汗,已浸濕了他的貼身衣衫。
他似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曉的事情。
但是關於這些,他卻一點都不敢往外去傳。
……
夜幕籠罩下的大興殿,透著一股難以用語言言表的威嚴。
燈火通明下,映照出一道道影子。
楚徽在趕來時,感受到了這種無形壓迫。
不知為何,他的內心激動不已。
“臣弟拜見皇兄!!”
在進殿的那刹,楚徽朝伏案忙碌的楚淩作揖道。
“朕為何打東籲叛逆,長壽應是猜到了些吧?”
楚淩放下禦筆,抬眸看著作揖的楚徽,露出一抹淡笑道。
“臣弟猜到一二,但不一定是對的。”
楚徽沒有猶豫,抬頭朝自家皇兄笑笑。
“坐吧。”
見楚徽如此,楚淩伸手示意,“對你,朕還是了解的,猜到就猜到吧,有些事,還是要靠自家人來辦。”
“皇兄,您有什麼吩咐,隻管說。”
楚徽聽到這話,立時上前,對楚淩說道:“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臣弟要是眨下眼,就不是您養大的!!”
“沒有這樣嚴重。”
楚淩嗬嗬笑了起來。
對自己這位皇弟,他還是信任的。
原本按著他所想,針對東籲叛逆之戰,是要晚幾年再打的,畢竟準備更充分些,這把握也就更大。
可是在了解的多了,特彆是國內外形勢的轉變,使得楚淩明白一點,有些事不是他想怎樣謀劃就怎樣推動的。
形勢不等人。
“讓孫河掛帥出戰,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楚淩端起茶盞,淺淺呷了一口,神情自若道:“南北兩軍改製,是關乎我朝根本的大計,因為這項改製,使得上林軍也被抽調空了,當然,這也與九門提督府的籌設有關。”
“至於羽林軍,朕是不打算再動的,至少沒有達到朕的預期前,羽林軍是不會對外出戰了。”
楚徽表情嚴肅的聽著。
“說起來,也是孫河有氣運在身。”
楚淩放下茶盞,露出一抹淡笑,倚著憑幾對楚徽說道:“這個人,注定是要在正統朝有一席之地的。”
“不過,涉及到一項重大機密,朕還是不放心交給他,倒不是不信任孫河,是因為這項重大機密,是影響極深的存在。”
“代朕出征吧,除了因為這項重大機密外,還有一點,即收複東籲所竊之地,必須要有皇族出麵,不然攻滅東籲叛逆,所斬獲的政治意義太大,叫一幫外臣全占了,這不是對他們有利的,這反倒是害了他們。”
“臣弟遵旨!!”
一聽這話,楚徽立時作揖拜道:“皇兄放心,臣弟定不辜負您的厚望!!”
“嗬嗬…”
楚淩笑了起來。
讓楚徽出戰,是他深思熟慮後定下的,除了要守住機密外,還有一點,是給楚徽增添些底氣。
既是要留在朝做王大臣的,那手上就必須要沾血。
不然誰會真的畏懼?
尤其是楚徽後續要做的事情,還是整頓吏治這類長期要緊抓的鬥爭,不增添些威懾,是不足以震懾到最底層的。
在京畿道治下的微服私訪,讓楚淩看透了這一點,這還是在大虞腹地,都存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這要是天高皇帝遠,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呢。
楚淩不怕有人貪腐,有人謀私,因為隻要他們做了,就會有被查到的那天,一旦查到了,那下場就是注定的。
楚淩怕的,是藏在暗處的。
不是說有了錦衣衛等隱秘戰線的組織,就一定能把所有事都給查到。
畢竟這世間的醃臢事太多,保不齊就有一些是長期在暗處的,這對大虞的統治危害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