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董衡就怒瞪李斌,嗬斥道:“你他娘的想也彆想,老子是不會做這些的!!”
“哈哈!!”
李虎聽後大笑。
這笑聲引來一些人回首。
“將軍這是掛彩了啊。”
“也不知嚴重不嚴重。”
“你他娘的動什麼,還沒來換防的,擅離戰線,你找死啊!”
“可是……”
“沒他娘的可是!”
一些聲音在各處響起。
在一次次廝殺下,李斌、董衡他們的表現,早已征服了麾下將士,或許有些是臨調過來的,但這一連二十餘日的並肩作戰,早已叫他們見識到擔當與智慧了。
軍隊向來以強者為尊,出身或許能引來表麵的恭維,但是卻贏不來真正的尊重,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在軍中傲然立穩。
“準備換防!!”
“嗶嗶!!!”
“準備換防!!”
不知過去了多久,怒吼聲在天武關各處響起,而其中還伴有急促且刺耳的銅哨聲,卻見一隊隊精神抖擻的銳士,操持著各自所配軍械、器械,在無聲的眼神碰撞下,開始了換防事宜。
帶隊接管防線的宗織,本打算對麾下明確一些指令,可當迎麵撞見李斌時,宗織的瞳孔猛然一縮。
“斌子!!不礙事吧!!”
看到宗織神情有變,李斌咧嘴笑道:“就是被石子咬了個口子,不礙事,嗬嗬……”
“你他娘的就嘴硬吧!!”
不等宗織再問,走來的董衡,忍不住罵了起來。
“是,是。”
李斌沒有反駁,看了眼董衡後,隨即便朝宗織走去,伸手輕拍其肩甲,“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放心。”
宗織拍拍李斌臂甲,沉聲道。
“嗯。”
李斌應了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瘋子呢?”
董衡生疑的上前,詢問起宗織。
“嗯。”
宗織沒有說話,而是眉頭挑向一處,順著宗織的提醒,董衡扭頭看去,卻見昌封半蹲在一處,似在觀察什麼。
可很快,昌封的聲音就響起,“宗子,你來,瞧老子發現什麼了!!”
聽到這話,宗織伸手拍拍董衡,“下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
董衡點頭道,“一切小心。”
“放心。”
宗織回了句,便快步朝昌封走去。
看了眼二人的董衡,輕歎一聲,便朝城階處走去,此刻的他除卻記掛李斌的傷勢外,剩下的就是想睡一覺。
他太累了。
連著跟來犯東逆廝殺,哪怕能進行輪換,可如此高強度下,體力與精力,根本就無法恢複過來。
對董衡來講,他根本不想彆的了。
等這一仗打完後,他一定要好好睡一覺,睡他個昏天黑地!!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一路從城階上走下,當看到一處擺放不少屍骸的地方,董衡停下了腳步,他的眼神閃爍著複雜。
又死了這麼多。
垂著的手,本能下緊攥起來。
董衡不知這樣的仗還要持續多久,但他卻知來犯的東逆愈發瘋狂了,其實這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但這樣的仗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沒事吧。”
曹京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董衡複雜思緒。
循聲看去,卻見曹京麵露複雜的走來。
“能有啥事,這不,全胳膊全腿的下來了。”
董衡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
“可是斌子他……”
曹京聽後,欲言又止起來。
“這家夥去縫合傷口了?”
董衡的目光開始找尋起來。
“是。”
曹京點點頭道。
“真他娘沒義氣,也不知等等老子。”在曹京注視下,董衡忍不住罵道,“就不該擔心這狗東西。”
“不然,叫我來替換……”
“這話彆對我講。”
不等曹京的話講完,董衡就伸手打斷,“那狗東西都不換,你叫我換下來,你叫我以後怎麼見這狗東西。”
“可是……”
聽到這話,曹京麵露擔憂道。
“沒啥可是的。”
董衡走上前,拍其肩膀,“生死簽,是各自憑本事抽的,你小子很不幸,抽到了預備隊的生簽,所以啊,就等著吧。”
“可彆小看這簽啊,說不定到哪天,咱們就他娘的不守關城了,就他娘的殺出關去反偷襲那幫東逆去。”
“我……”
曹京伸手要說些什麼,但卻被董衡再度打斷。
“行了,不跟你說了。”
董衡擺擺手道:“我去看看那狗東西,沒事的話,就找個地方睡一覺,對了,那些戰死的,好好收斂。”
講到這裡時,董衡的眼眸,流露出複雜神色的看向一處,停留刹那,便歎口氣朝前方走去了。
“你……”
看著董衡離去的背影,曹京伸手說道,但話到了嘴邊卻停了下來。
“這一仗,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不知過了多久,曹京喃喃自語起來,而隨後,曹京扭頭看向關牆上,一麵有破口的帥旗迎風飄動。
那帥旗顯得是那般刺眼。
曹京垂著的手緊攥。
相較於徐彬、孫賁二人所守天雄關,他們是都集中於天武關不假,但與之相對的,是代表孫河的帥旗,卻插在了天武關,儘管東線兩關都遭到了東逆猛烈攻勢,但聚在天武關外的東逆規模明顯更多些。
也是這樣,才有了論戰,才有了抽簽。
這就是孫河的手段。
不止是在東線兩關,在西線兩關也是這樣,孫河用自己的方式,不僅刺激到負責守關的這些群體鬥誌,還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了東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緊密圍繞奪取核心三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