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接觸那些人,前去那些場合,還是為我等好了?!”
帶有憤慨的質問聲,打破了黑夜下的平靜。
隻是這質問之下,卻帶有一絲不可思議。
燭火搖曳下,映照著焦駿宗的麵龐,迎著一道接一道的注視,焦駿宗的眼神沒有半分躲閃,有的隻是坦然。
“我知道,眼下講這些,你們是不相信的。”焦駿宗神情自若,語氣平緩的說道,就好似說的這些,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一樣。
“畢竟先前做的事,確實是傷了你們的心,為了這次會試,乃至後續的殿試,我等提前趕赴虞都,在此租賃民宅,為的就是能長見識的同時,還能以一個好的心態,去參加競爭激烈的會試,以爭取參加殿試的資格。”
駱廣毅一行眉頭緊鎖,眼神冷冷的盯著焦駿宗,屋內氣氛如冰霜凝結一般。
“我也知道,你們是出於我們間的情誼,甚至還期待著我能回心轉意,所以才沒有搬離這裡。”
“誰期待了!”
“真夠自作多情的。”
“哼!”
焦駿宗話音剛落,眾人憤懣的開口。
隻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說起來在駱廣毅一行心中,一直是有疑惑與不解的,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在他們中年紀最小,但卻最有希望衝擊殿試的焦駿宗,會突然間性情大變,去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跡起來,甚至還頻繁出入勾欄所。
對於讀書人,適當的去放鬆,去飲酒誦詩這很正常,但要是沉溺於聲色之地,終歸是自毀前程。
焦駿宗在過去就是這樣。
哪怕駱廣毅他們不止一次的勸說,甚至還有幾次,當著邀焦駿宗的人的麵斥其不當,焦駿宗依舊我行我素,仿佛早已將科舉功名置之度外。
“這塊玉佩,你們可認識?”
在這等氛圍下,焦駿宗忽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到眾人眼前,玉佩通體瑩潤,雕工精細,一看就不是俗物!
“哼,知道你與那些人混跡的好,這有什麼好看的!”一人冷眼看過後,冷哼一聲,瞥向焦駿宗冷嘲道:“我等沒有你焦駿宗有才,所以……”
“這是宮中之物。”
可不等那人說完,焦駿宗冷不丁的開口,這叫那人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看向焦駿宗。
與之相對的,是駱廣毅一行。
跟焦駿宗混跡的那些人,大多數的來曆他們私下打探了些,但要說有涉及宮中的,這是斷無可能的。
畢竟今上對宮闈是很嚴的,宮內宮外是斷沒有任何聯係的。
“有些事,趁著會試快要召開前,是時候告訴你們了。”對一行的變化,焦駿宗一點都不奇怪。
可焦駿宗如此狀態,反倒叫駱廣毅一行不由生疑,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此間的氣氛變得愈發壓抑。
沒有想象中的吵鬨。
沒有想象中的質疑。
有的隻是無儘的沉默。
將能講出的一些事,對駱廣毅一行講出後,對於好友的反應,焦駿宗是不奇怪的,因為這件事本就匪夷所思!!
“你等一下,你說在最初與那些人接觸,是因為你是安和縣的緣由,還有我等皆為同府或臨府的關係?”
不知在過了多久,駱廣毅猛然站起身,伸手叫喊起來,麵龐上帶有震驚之色,“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有人想要借我等身份,做京畿道鄉試舞弊之局。”
迎著駱廣毅的注視,焦駿宗言簡意賅道。
一言激起千層浪。
這話一出讓在場的幾人,無不難以置信的看向焦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