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不再多問,立即下令。
片刻後,房中隻剩下鳳韻兒、鳳瑤和李辰安。
李辰安輕輕將鳳韻兒扶起,取出靈香解毒丹,剝開她的嘴唇,將丹藥喂入。
下一刻——
一道澎湃的青光自韻兒體內迸發!
“嗯——”
她輕哼一聲,長睫微顫,竟開始呼吸急促,體表的黑斑飛速褪去,皮膚變得細膩如玉。
鳳瑤震驚萬分:“她在蘇醒!”
果然,不多時,鳳韻兒緩緩睜開雙眼,一雙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望見鳳瑤,喃喃出聲:“姐姐……”
“韻兒!”鳳瑤激動得眼圈泛紅。
李辰安一把搭住鳳韻兒的脈搏,察覺氣血已經開始恢複,丹藥徹底壓製了邪毒的擴散,甚至開始反向清除殘毒。
“沒問題了。”李辰安收回手,長舒一口氣。
鳳瑤望著李辰安:“謝謝你救了韻兒。”
鳳韻兒也掙紮著坐起身,美目含淚,看著李辰安:“多謝李神醫相救,韻兒……韻兒不知該如何報答。”
李辰安淡然一笑。
鳳韻兒卻認真道:“你救我一命,若李神醫有需,哪怕赴湯蹈火,韻兒也絕不推辭。”
鳳瑤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她低聲問:“李公子可想好之前所說的‘條件’?”
李辰安略一沉吟,目光灼灼:“娘娘想查清是誰在暗中害你妹妹嗎?”
“想,我這段時間也在查,但一直沒有查到。”鳳瑤說道。
“我要皇後娘娘借我一紙詔令,擒拿此人,無論此人身份如何。”李辰安星眸看向鳳瑤。
鳳瑤毫不猶豫:“準了!”
……
當夜,李辰安在尚書府留下暗哨,隨即返回靜雪殿,與蕭雪衣會合。
“幕後之人終於該浮出水麵了。”李辰安語氣冷冽。
“我們查到了。”蕭雪衣走上前來,眼中殺機一閃,“那個華麗男子是戶部尚書之子——許靈舟。”
“許靈舟?”李辰安眼神瞬間一沉,“他與韻兒是什麼關係?”
“曾有婚約,被韻兒退親。韻兒現在另嫁他人。許靈舟的他父親在朝中一向與禮部尚書不合,恐怕這樁婚事本就是政治手段。退親之後,許靈舟便一蹶不振,近日突然重返朝堂,傳聞他背後有一位高人撐腰。”
“對方懷恨在心,得不到就想毀掉,所以想殺了韻兒。”
李辰安冷笑:“原來如此。如此廢物,也配談報複?”
“可他手段狠辣,若不是我們查得及時,韻兒早已魂歸黃泉。”
“那便,送他上路。”李辰安語氣淡漠,卻如寒鐵一般。
……
次日。
鳳瑤親自下命,調出一紙密令,準李辰安查處毒害韻兒一案,得全權。
許靈舟府上,當夜便被圍得水泄不通。
李辰安親率禁軍,持劍踹門而入。
許靈舟正與一玄衣道人密謀,被李辰安一劍挑翻在地,道人負隅頑抗,卻被蕭雪衣一槍貫喉,當場殞命!
李辰安提著許靈舟的衣領,將他丟在鳳韻兒床前。
“看看,這就是害你入毒的狗東西。”
鳳韻兒目光冷冽,親手一耳光扇上去:“畜牲!”
許靈舟跪在地上,哭喊求饒:“鳳娘娘,韻兒,是我錯了,我也是被逼的……”
李辰安目光森寒。
鳳瑤緩緩起身,眼神淡漠中帶著一抹肅殺:“此人謀害皇親,勾結邪門,貶為庶民,斬首於市!”
……
三日後。
坊間傳來消息,戶部尚書一族被流放北境,許靈舟斬首示眾,屍首棄於荒野。
一時間,李辰安名震京城,號稱“鬼門醫聖,生死判官”。
……
初陽剛升,春意漸濃。
靜雪殿外,一名身著淡紫長裙的侍女,輕步踏入門前,容顏清秀,舉止溫婉,正是鳳韻兒貼身丫鬟——小蠻。
“李神醫,夫人請您今晚前往尚書府做客。”小蠻盈盈一禮,柔聲說道,“夫人說……她有話想親口對您說。”
李辰安正在打坐調息,聽聞此言睜開雙眸,星輝蕩漾。
“她身體可還無礙?”
“托您的福,夫人這兩日精神恢複極快,氣色紅潤,整個人都比從前更顯動人了。”小蠻笑道,“夫人特地叮囑,讓您務必賞臉。”
“好,我會去。”
……
是夜,尚書府華燈初上。
整座府邸張燈結彩,雖未張揚鋪陳,卻隱透精致雅韻。走入內宅,隻見花樹盈門,燈影搖曳,香氣馥鬱,竟比宮廷還多一分柔和。
李辰安在侍女引領下踏入偏殿,殿內設有圓案,珠簾低垂,香爐輕煙繚繞,一道倩影坐於簾後,白衣勝雪,青絲垂肩。
正是鳳韻兒。
她今日身穿一襲銀白廣袖紗裙,腰間係有紫玉瓔珞,襯得身姿婀娜,修長玉頸間懸掛一顆晶瑩珠鏈,光華流轉。
眉目之間,分明與鳳瑤有六七分相似,皆為柳眉鳳目,嬌豔端莊。然而她的氣質卻比鳳瑤更多幾分柔情與婉約,少了皇後之威儀,多了幾分女子之嫵媚。
李辰安入殿,視線相觸,便見她朝自己緩緩起身,盈盈一禮。
“李神醫,請。”
“夫人。”李辰安一抱拳,“身體可還安穩?”
“托神醫救命之恩,韻兒這副殘軀才能再次清醒。”她柔聲道,語中滿是感激,“今日設宴相邀,隻願聊表心意。”
“受人之托罷了。”李辰安淡聲笑道,卻也坦然落座。
酒肴很快上桌,皆是精致典雅,色香俱全。
鳳韻兒親自為李辰安斟酒,笑顏如花,“此酒名為‘桃夭’,乃是我親釀,初入口時甘洌清甜,後勁綿長。”
“夫人親釀之酒,自該一試。”
兩人輕輕碰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