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陸承爵連忙起身上前。
醫生:“情緒波動過大引起的暫時性休克,目前已經脫離危險。”
陸承爵看著病床上蒼白虛弱的蘇夏,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一個小時。”
蘇夏被送去了病房,陸承爵將那張燒了一半的照片放在床頭櫃上。
陸承爵拿著蘇夏的手機,想著要不要給她家人打個電話。
然而蘇夏手機設置了密碼,鎖屏的照片是個小嬰兒,陸承爵看著鎖屏照裡的小嬰兒,眉眼逐漸溫和。
這是曦寶吧。
嬰兒時期粉粉糯糯的像一個小團子,無齒笑容甜甜的,陸承爵心裡某一處柔軟了一片。
半個小時後,蘇夏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蘇夏空白的腦子裡源源不斷的湧進來一些記憶。
“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夏木訥的側頭,看到陸承爵坐在旁邊,一雙深邃的鳳眸淡淡的看著她。
她記得她在路邊大哭,後來好像是有人出現在身邊。
這個人是路程?
還是他送自己來的醫院?
蘇夏理智回籠,緩緩坐起身,聲音沙啞的說道:“謝謝。”
陸承爵輕哼一聲:“我又救了你一次。”
蘇夏沒有說話,一雙本是靈動的杏眸此時沒有一點神韻,她這樣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陸承爵微微蹙眉,薄唇抿了抿,想問什麼,又什麼也沒問,他站起身。
“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他們來照顧你。”
蘇夏低著頭,下意識說道:“我沒有家人。”
她的家人,隻剩下曦寶一個了。
如果曦寶的病治不好,那她真的便是一無所有了。
不對,她還有一個孩子。
儘管蘇婉說那個孩子也死了,可是她不信,她沒有親眼看見,她不相信他已經沒了。
蘇夏猛地抬起頭,杏眸閃爍著亮光一般,盯著陸承爵。
陸承爵被她嚇了一跳,這女人,怎麼一陣一陣的?
蘇夏笑起來,露出了八顆牙齒。
陸承爵驀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女人,明明很痛苦,突然又笑了起來,莫不是瘋了?
“你笑什麼?”
蘇夏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她忽然拉住陸承爵的手。
“路先生,我有家人,我有兩個家人。”
有家人就有家人,有必要這麼情緒化?
陸承爵垂眸,看著蘇夏握住自己的手,手指纖細白皙,手指頭透著一股粉嫩,觸感溫潤柔軟,他竟一點不排斥。
“需要給你家人打電話?”陸承爵沒有提醒她鬆開手,聲音有種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潤。
蘇夏搖搖頭。
“不用,我馬上出院。”
蘇夏鬆開陸承爵的手,雷厲風行的掀開被子要下床,站起來才發現,頭暈暈的,整個身子晃了晃。
陸承爵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扶住。
“你休克了,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醫生讓你先休息觀察一天,明天再出院。”陸承爵有種霸道的強製的將蘇夏扶回床上坐好。
“不行的,我要出院。”她要立刻去找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