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啊,很久沒見過了”
王宮今日依舊是昏暗一片,沒有點燈的必要,因為唯一一位住在這裡的人不需要燈火。
當今的國王安茲三世站在窗前遙望著逐漸沉下去的太陽,太陽落山之後,黑夜就會降臨,夜幕會帶來流星。
而流星,會帶來天外的聲音。
他撫摸著自己長滿雜亂毛發的手,僅僅是撫摸一下就會導致大片毛發脫落,但這不算是好事,因為在他下一次發狂之後這些毛發又會長回來。
此刻安茲三世的臉上滿是滄桑,明明不過是中年人,但卻蒼老的仿佛六七十歲一樣。
他的眼中突然出現了懊悔,緊緊捂著腦袋,斷斷續續的哽咽道:“我這些日子到底都做了什麼,我的國家,我的國民.”
安茲三世最近覺得自己的腦子清醒的時間比以前更多了,但這樣卻令他更加痛苦,因為這會令他看到自己這些日子究竟在做什麼混賬的事情。
那天,他聽到了來自天外的聲音,他聽不懂那種囈語,但是腦子卻變得清醒。
一開始他以為那是神明在幫助他,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猜錯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血液.或者說血液中與獸化有關的東西
具有了傳染性。
當看到咬破自己腳踝喝下血液的小老鼠變成癲狂魔鼠逃走之後,安茲三世就變得驚恐起來。
但是隨後,那天外之聲再次出現,他瞬間就失去了意識,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腦子裡出現的是讓他更加崩潰的記憶。
被未知存在操控的他,將自己的血液傳播給了那些侍從。
沾染他血液的人將會變得具有傳染性,這些新的傳染源和外界接觸之後又會誕生新的傳染源。
到現在為止,王城內究竟有了多少感染者呢?他們暫時沒有發病,可是一旦發病會導致什麼樣的地獄?
安茲三世很崩潰,那天外的未知存在似乎想故意折磨他,將一段信息憑空傳播到了他的腦海中,那是所有的起因。
原來,未知存在早就盯上了他和他的國家,但是沒有想好該怎麼以最好的手段料理。
以利菲斯卻帶來了轉機。
“以利菲斯.”
這個擁有操控心智能力的可怕男人帶來了魔族的東西,想要用墮魔之卵對安茲三世實施操控。
未知存在發現以利菲斯的圖謀之後有了好主意。
祂乾擾了墮魔之卵的運行,讓安茲三世一直處於反複獸化的狀況,這麼做是為了讓他變成絕佳的傳染源,現在改造已經完成了。
祂將其命名為“獸化症”。
由於獸化症狀脫胎於墮魔之卵,且出於未知存在的意願,想要引發獸化症很簡單,隻需要極致的負麵情緒。
消滅獸化症也很簡單,鏟除負麵情緒就可以了,但就連神都會擁有負麵的情感,人的負麵情緒又怎麼可能被徹底鏟除?這在安茲三世看來是極其絕望的狀況。
而作為被未知存在關注著的第二個人,擁有操控心智能力的以利菲斯將是最棒的起爆器。
未知存在為了王城這盤料理等了很久,已經不想再等下去。
這場百年未見的流星雨會增強祂與現世的聯係,當流星雨的最後一天到來之際。
祂將使用以利菲斯引爆王城。
祂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祂有什麼好處?
但人又怎麼能揣測出“神”的意誌,作為整個世界唯一知曉這可怕真相的人,安茲三世隻想用自殺來終結一切。
未知存在為了折磨他賜予了這短暫的清醒,一但他想自殺就會再度失去理智,明明清醒著,但無論是向彆人求助還是向外界傳遞信息他都做不到。
他隻能清醒的看著自己最愛的國家毀於一旦。
“以利菲斯!全都是你,如果沒有你!”
安茲三世瘋狂的砸起了身邊的東西,但是摔了幾件東西後他就無力的癱倒在地。
責怪以利菲斯也沒用,是他引狼入室將其帶到了身邊,就算沒有以利菲斯,未知存在也遲早會搞事。
所以隻有一個選擇了。
“求求了,無論是誰.快殺了我”
“救救我的國家,我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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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芬格裡還在觀戰。
他看著墜星牛牛叼著像一具木偶一樣毫無反應的以利菲斯在大街上威武霸氣地橫衝直撞,又看著光鷹團的各位隊長化作鬥牛士輪番跳到墜星成獸的背上想要營救自家團長,而一眨眼的功夫那位格絲隊長從人群中消失不見,估計是跑去抓小隕星了。
該怎麼說呢,在他看來現場洋溢著歡快的氛圍。
若不是和墜星成獸戰鬥的團體是光鷹團,此刻芬格裡估計會開懷大笑順帶在旁邊炒炒氣氛熱鬨一下。
但偏偏這次讓他遇到了光鷹團.
一看到以利菲斯那張臉,他就不由自主的回憶起老家被屠殺的場景。
說他心中對此毫無感覺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地獄行軍每次都會將所有村民的虛影召喚到他的麵前,這代表這些虛影依然能讓芬格裡的心情墜入地獄。
他對於以利菲斯的情感很複雜。
一方麵,因為對方帶著光鷹團殺死了變異的村民,這讓他在心底對其有隱隱的討厭,但他清楚這隻是自己的任性。
另一方麵,對方將安息帶給了村民,再之後也給了他一些關照,他對其更多的是感激。
後來以利菲斯聲名鵲起,步入王國的高層,芬格裡對他也產生了敬仰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