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距離塞恩地下城關閉還有十分鐘不到時間的鐘聲響起了。
關卡前方的賜福點,尤菲,範恩,還有伊莎三人沉默的圍坐在賜福前,彼此眼神中還都有著迷茫。
有一種正在思考宇宙的儘頭是哪裡的美感。
“我們剛才.打了個啥?”最終伊莎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們都怎麼死的?”
三人是一個個送掉的,當時戰場的情況太複雜,以至於大家夥都沒看見對方是怎麼身亡的。
“我”
一頭人形大灰狼抱著膝蓋坐在賜福邊上,發出了憂鬱的聲音——這是現了原形的範恩。
“我想,既然噩兆妖鬼所有動作都會放慢,那就趁著他還沒動的時候跑過去多砍兩刀,既能傷到他還能恢複一下我的體力,結果呢,”
他歎了口氣,發出來的卻是野獸傷心似的嗚咽聲。
“結果他所有動作立馬恢複了正常,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動作就被被粘在錘子上甩了幾十圈暈過去了,等醒過來就到這裡了。”
原來如此,他的死法是大風車。
“哥,都怪你不去拿淚滴幼體,非要用變形術,現在倒好,又變回來了吧。”
伊莎噘著嘴朝著範恩身上拍了個變形術卷軸,後者立馬又從獸化的模樣變回了人形,連衣服都變出來了。
“我試圖槍反他,但是他體型太大啦,根本就不會受到影響,”她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我就被打死咯,怪我經驗不足。”
伊莎在說謊。
她確實是試圖槍反噩兆妖鬼,而且槍反的威力再配合上她那一雙善於發現弱點的眼睛,真的讓水銀子彈對噩兆妖鬼產生了效果。
水銀子彈命中了噩兆妖鬼一條手臂的薄弱處,讓對方的動作有了那麼一瞬間的變形,要是不認真觀察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但這也算是不得了的成績了啊,為什麼伊莎要撒謊不說出來呢?
從她身上的傷勢來看,她應該是被長矛給捅穿了身子致死,因為小腹那裡的衣物破了個洞。
所以正確的情況是:
她成功讓噩兆妖鬼拿著長矛的手臂動作發生了變形,打斷了投擲長矛的動作。
然後長矛掉下來捅穿了她的肚子
丟人,太丟人了,這怎麼也不可能說出去。
尤菲幽幽地看著她,那目光就像是看穿了一切。
她的死法沒什麼好說的,正常的和噩兆妖鬼戰鬥,正常的拚儘全力。
雖然還沒適應噩兆妖鬼忽快忽慢的戰鬥節奏,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受傷,一受傷就因為對方強大腕力的緣故導致大出血,隻能儘力躲閃不能受傷。
但是尤菲還是打出了高昂的戰意,雙方你來我往之間招式不斷變化儘顯高手風範。
到了最後她全身上下鮮血淋漓傷勢累積起來導致奄奄一息,但是也給噩兆妖鬼留下了幾處深深的創傷,用遊戲化的方式來描述的話,大概是打掉了頭目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血條,就初見而言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戰績。
回顧一下冒險者們初見塞恩地下城其他幾個區域頭目的場景,有相當大一部分的冒險者是被頭目給無傷乾掉的,能反抗一下的都算是佼佼者。
不過尤菲的死因並不是傷勢過重或者被噩兆妖鬼補刀。
而是因為她退到大橋邊緣打算燃燒生命來個最強一擊拚一下的時候,久經風沙的橋麵終於扛不住了忽然開裂,連帶著她也掉下了懸崖。
混蛋,還有地形破壞.
這死法說出來好像也挺丟人的哈,所以她保持了沉默,裝出一副迷茫的樣子,這樣就不會有人來主動詢問她的死法。
“我們還去接著打嗎?”伊莎轉過頭看向她。
“還剩不到十分鐘,你讓托雷特長出翅膀來估計都飛不過去。”
尤菲豪爽的躺平了,仰躺在草地上揮了揮手說道:
“歇一會吧,今天已經夠累了,出去之後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
“出去之後還有什麼事情嗎?”伊莎歪了歪頭。
“很多的啦,”尤菲閉目養神,說道:“地下城鬨了這麼大動靜,有些人聞著味就要來了。”
她忽然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最頭疼的應該就是特皮了吧,畢竟這是他買下來的土地,看看他還守不守得住。”
範恩饒有興趣的說道:
“巴斯克先生現在在做什麼呢?總不能還躲在一開始的地方。”
特皮確實沒有安安分分的躲在一開始的地方,他走向了一條和人們截然相反的“苦痛之路”。
時間向前倒流,回到地下城的鐘聲還未響起的時候。
“不行,我不能再躲藏在這裡,如果是萊昂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做。”
等到眾人走後過了一段時間,原本有了被害妄想症的特皮停止了顫抖,仿佛想到了什麼自己絕對不可以輸給的人,於是表情變得堅毅了起來,將恐懼壓在心底。
“既然進來了,那我就也要找找變強的路子。”
他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石門,看到大樹守衛依舊在巡邏之後鬆了口氣,隨即看向了艾蕾教堂的方向。
“他們是走了那邊對吧”
於是特皮把視線轉向了東側,站在山崖的位置,可以看到東邊有一片偌大的湖泊。
“那我就去湖邊看看。”
為什麼不沿著尤菲他們的路線走呢?當然是因為撞上之後會顯得很尷尬啊。
他躡手躡腳的繞過大樹守衛,一丁點聲響都不敢發出來,活生生的玩起了潛行遊戲。
目前所處的這片地方是一片隆起的高地,湖泊就在高地的下方,想要過去的話,除非繞遠路找到地勢漸漸平緩的道路,否則就隻能慢慢的從山崖上爬下去。
特皮自然選擇了爬下去,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降落到地麵。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看錯了,這根本不能算是湖,充其量就是地麵覆蓋著一層水麵而已,從遠處看起來確實挺像湖泊的。
【亞基爾湖】這樣的文字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