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他們聽到這種事情肯定以為這捉筆小吏是陳實收買來的,用來給自己造勢,聚攏人心。因為這種事情,無論是張悠還是公子,都做過。尤其是公子,更是運用得爐火純青。
但此次是他們親眼所見。
陳實,的確是用自己的才學折服了眼前這個水平極高的捉筆小吏,而且從符籙中逆推功法,也確實在他們麵前完完本本的展現出來!這種才情,讓兩人心裡都有些沉甸甸的。
此時距離開考才過去半個時辰。
突然,那小吏身軀微震,三丈高的元神不由自主浮現,肉身之中瑞氣條條,霞光道道,與元神相連。他的元神與肉身相合,頃刻間肉身竟然長到三丈高,在大殿裡須得低著頭,免得撞到殿頂。
那小吏呆住,連忙散去合體,向陳實叩拜下來:「學生程奇,多謝恩師點撥!」
他在陳實講解八卦護身訣之時,茅塞大開,從中領悟出煉虛合體的法門,因此竟在考場上突破到合體境!
他本以為此生無望進軍下一個境界,沒想到此次替人代考,居然還有這等奇遇,因此不再稱陳實為貴人,而是口稱恩師。陳實對他的學問極為推崇,笑道:「程兄無須客氣,你的學問極高,我也很是欽佩。」
公子微微皺眉,看了看自己麵前的答卷,恰恰迎上替自己代考的小更期待的目光。
他麵色不改。
他選擇的是大一統論,他的捉筆小更寫的很好,他挑不出毛病,無法指點。張悠麵帶笑容,也無視了自己的捉筆小更期待的目光,沒有嘗試指點。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水平不夠,強行指點隻是獻醜,心道:「果然,請人代考這個決定,英明無比。請人代考,限製了陳實的發揮,讓他隻能考滿分,也不至於讓我們出醜。」一個時辰過去,考官前來收卷。
陳實雖然沒能親自寫論,但心中也極為滿足。
指點一位困頓了許久的小吏,讓對方領悟出符法奧妙,成功突破固有境界,對他來說是信手為之,但對程奇來說,卻是改變一生命運!
陳實走出禮部衙門,陳棠、沙婆婆等人上前,正欲詢問他考得如何,這時隻見一個禮部官吏快步來到陳實跟前,拜道:「學生程奇,拜謝先生。今後先生但有指使,儘管吩咐,程奇萬死不辭!」
陳實連忙攙扶他,笑道:「程大人,你在考場中已經拜謝過了,何須再拜一次?快快起來。」程奇起身,正色道:「適才考場上拜謝指點之恩,此次拜謝助我境界突破之恩!」
陳棠錯愕萬分,隻見這個禮部的小吏程奇,竟對陳實畢恭畢敬,行學生之禮!真是咄咄怪事!
不過,這個禮部的小吏修為也太高了一些,竟已經是合體境的大高手!
西京沒有官職的小吏眾多,如過江之鯽,比如戶部便有許多官吏隻是九品從九品的小官,便是煉虛境的修為。但是合體境還是個沒有官職的小吏,也未免太離譜了!
這時,禮部左侍郎走過此地,麵無表情道:「程奇,你在會試上擾亂法紀,已經被禮部革職了。下午來衙門,收拾你的東西!」程奇麵色蒼白,有些慌張,隻覺天旋地轉。
禮部左侍郎已經離去。
程奇穩住身形,失魂落魄,他在京任職十多年,家裡人和鄉裡鄉親都知道他在西京做官,做多大官雖然不清楚,但能在西京做官,肯定非同小可。家裡人提起他,都倍感榮光。這次被革職的話,回去這份驕傲就沒了。
而且回去之後他能做什麼?
回去欺男霸女做地方一霸?肯定得罪當地權貴,被當做反賊送上萬魂幡,成為幡裡的把頭。回去教書做個私塾先生?彆人肯定在背後指指點點,說自己在西京犯了案這才淪落到鄉下。
回去做個符師?倒是能混口飯吃。
陳實笑道:「程大人,天無絕人之路,不如去紅山堂做個教頭香主堂主什麼的,每月的月俸也比你在禮部衙門的俸祿多。我也在紅山堂做個教頭。這幾位都是客卿。」他說的是沙婆婆、青羊等人。
馮天煥馮太監坐在輪椅上,笑道:「也可以去我東廠做個太監。若是不嫌棄的話,程小友可以叫咱家一聲義父。」程奇皺眉,決定還是投靠紅山堂。
馮太監頗為惋惜,道:「我們東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做太監多好,一割解千愁。」這時,張悠從禮部衙門走了出來,見到馮太監,連忙上前見禮。
馮太監驚訝的上下打量他,連聲道:「好!好!令尊可還好?」「家父身體尚佳,一直惦掛著馮伯伯的雙腿。」張悠道。
他們寒暄一陣,張悠告辭離去。
馮太監目送他走遠,向眾人道:「張家又出來一個麒麟子。這個張悠,是張家宗主一脈,當成下一代宗主培養的。小陳大人若是在武考中遇到他,一定當心著點兒。你父當年也是險險與這樣的人物打平。」
陳實驚訝萬分,看向陳棠,低聲道:「陳棠,你戰平的是十三世家哪位宗主?」
陳棠還未來得及回答,馮太監笑道:「嚴家當代家主,嚴漢卿。老嚴隻怕已經是大乘境了吧?就算不是大乘,也相去不遠。再戰一場的話,陳棠你能必勝嗎?」陳棠搖頭,謙遜道:「豈敢必勝?最多平手。」
陳實悄聲道:「陳棠,你與嚴漢卿對決時,你們是同一個境界,還是他比你低一個境界?」「在同一個境界。」陳棠道。
陳實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那沒事了。」
陳棠麵色一沉,訓斥道:「怎麼沒事?境界差距,也是差距!」
陳實笑道:「把境界拉平,不就可以了?這場會試,我一定要拿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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