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道:「神皇以為,既然天地邪變無法改變,那就索性順應天意,主動邪變,自此之後,人族便是魔族。所有人,以魔的狀態生存。他有讓天地徹底邪變的法門。」
陳寅都揚了揚眉,道:「他一個孩童,豈能想出讓天地邪變法門?」
大祭酒道:「他有。」
陳寅都道:「請教?」
大祭酒推來一張紙。
陳寅都低頭看去,紙上的字跡,的確是陳實的字跡。
陳實在紙上寫下是一篇功法,用邪氣修煉的功法,內容荒誕不經,是用邪氣築基修行,參禪悟道的功法!
但是陳寅都觀看下去,越看越是心驚。
因為這門功法的確可行!
按照這門功法修煉,普通人邪氣入體,以邪氣為正氣,先築邪基,再煉邪法,修邪金丹,煉邪元嬰,修邪元神,元神魔化而成道場!
隻不過,這門功法修煉到煉神境,便戛然而止。
「殘的?」陳寅都皺眉。
大祭酒道:「之所以是殘篇,是因為閻羅王設計騙走太後娘娘,暗算陳神皇,將陛下俘虜,囚禁在仙都。而後,閣下又將陛下擄走。否則今日,閣下看到的便不是殘篇。」
陳寅都淡淡道:「憑借一門魔道功法,並不足以將整個世界汙染,讓西牛新洲邪變。」
大祭酒微笑道:「神皇說,他有一種法門,可以邪化真神。」
此言一出,饒是陳寅都將所有的負麵情緒丟給造物小五,此刻也不禁毛骨悚然。
邪化真神?。
這等事情,真的是陳實所能想出的?
他比造物小五,更像邪崇!
大祭酒道:「他在嘗試開創魔道功法,用以溝通真神,獲得真神賜福。若是真神賜下神胎,便以自身的魔道功法邪化神胎,借神降、煉虛二境,神胎回歸真神之時,邪化真神。」
陳寅都目光落在這張紙上,將上麵的魔道功法又細細閱讀一遍,道:「他為何沒有傳授你們這門功法?」
大祭酒笑道:「我適才已經說了,他還在完善這門功法時,便被閣下擄走.」
陳寅都搖頭道:「以閻王的實力,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擄走我兒媳?」
大祭酒微微一。
陳寅都繼續道:「閻王的確厲害,但也沒有厲害到橫掃神都。小十若是想救下他娘親的魂魄,隻需告訴你一聲,你率領神都強者前去營救,自是手到擒來。
為何他偏偏獨自前去,自投羅網?」
大祭酒皺眉。
陳寅都道:「他這麼聰明的人,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大祭酒,我兒媳巫輕妤落入閻王之手,是否有一種可能,她藉此脫身,擺脫你們?小十獨自前去營救,是否能說明,他從未相信過你們,因此與他娘親合謀,趁機擺脫你們的監控?」
大祭酒笑道:「這隻是你的猜測。」
陳寅都將那張紙推回,淡淡道:「並非推測。他若是果真信任你們,便不會給你們留下一門殘篇。補上這門功法中缺失的神龕、神胎、神降、煉虛四個境界,又不是太難。」
大祭酒揚了揚眉毛。
陳寅都道:「他尋出邪化真神的法門,早就可以補全這門功法,但就是不信任你們,所以才會擇機與他娘親一起逃走。」
大祭酒笑道:「他與我們一樣,他也是魔。」
陳寅都搖頭道:「那麼你錯了。當年我救出他時,他第一時間封印了自己的記憶。」
他盯著大祭酒,道:「你以為是我封印了他的記憶?我對他的過往一無所知,怎麼會救回他的同時,便封印了他?」
大祭酒深深皺眉。
陳寅都飲茶,放下茶杯,起身後退。退出三步,向大祭酒躬身,又退出幾步,這才轉身來到杜怡然、沙秋桐等人身邊。
「趁他心誌動搖,我們走。」他低聲道。
眾人急匆匆離去。
過了良久,沙婆婆打破沉默,道:「老陳頭,小十真的第一時間封印了自己的記憶?」
陳寅都沒有說話,將自己與造物小五的思維分開。
他與造物小五分開後,身上那種恐怖的壓迫感頓時消散,多出一些人味兒,
讓眾人多少暗自鬆一口氣。
青羊笑道:「小十自然是自我封印,他一定不忍心摧毀真神,邪化眾生。」
陳寅都搖頭道:「小十的記憶,是我封印的。我救回他時,他的第一句話便說..」
他學著少年陳實天真無邪的語氣,道:「爺爺,我悟到了摧毀真神的法門,
咱們爺倆毀掉這個世界,再造一個新時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