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椴仙子又羞又惱,想抽回去,卻迎上陳實挑的目光,好勝心起,哼了一聲,便把腳伸進他的懷裡,腳趾伸直。
陳實打量,隻見此物當真是白淨得如羊脂白玉一般,但在白淨中又帶著淡淡的肉粉色,迎著陽光一照,竟似半透明。
他捏一捏,隻覺柔弱無骨。
往上看,腳踝處並不突出,稍有肉感,肉粉色也比腳掌重一些,但還是很白陳實再往上看,讚道:「你的腿好直,竹子一樣。」
「你還洗不洗?」小仙子嗔怒,雙手撐地,另一隻腳丫撩水潑他。
陳實擋住水,捏著她的腳放在溪水中,也把自己的雙腿放入水裡。
溪水清澈,水底的石頭邊趴附著水藻,青綠色的,隨著水流搖曳生姿。
陳實把她的腳丫放在水裡,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頭頂的陽光灑下,照耀在腳丫上,斑斕的光流動,引來溪流中的一群小魚,幾隻飛速的在她腳丫上啄了兩下,又躲入石縫裡。
其實陳實到來前,小仙子已經洗得很乾淨了,陳實撩動溪水,也未曾洗去什麼泥土灰塵。隻是捏捏她的腳丫,把她的腳掌握在手中,便已經很滿足。
「還有一隻。」小仙子把另一隻腳也探到水中。
陳實放下一隻,撿起另一隻,輕輕撩動溪水,打在她光滑的腳麵和腳趾上。
「你的腳長毛毛了!」小仙子笑道。
陳實心神一蕩,把她的腳從溪水裡抽出,放在自己的腿上,道:「你勞累一天,我幫你按一按。」
小仙子輕輕點頭。
陳實捏著她的腳丫,慢慢地,挪到腳踝,挪到小腿。
他還待再往上按,小仙子抽回這條腿,換了另一條腿。
「還有這個。」她笑道。
陳實隻好從腳掌開始捏,待到捏完小腿,再往上時,小仙子抽回腿,起身笑道:「洗乾淨了,也解乏了,該是回去了。」
陳實哈哈一笑,與她並肩而行,道:「你為何沒有修煉小周天法界。」
「誰說我不曾修煉?」
小仙子搖頭道,「我早已參悟完畢,走路,種莊稼,摘菜做飯,都可以修行。小周天法界隻是一門約束自身合道的法門,修成並不困難。」
陳實遲疑一下,道:「今後你便沒有必要住進我的小廟了。」
小仙子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為何不讓我住?我合道於廟內空間,
你不讓我住,莫非打算奪我修為?」
陳實看著她,試探道:「你是小,還是仙子?」
小仙子沒有理會他這句話,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在沒有解決天地邪變之前,我不能離開你。若是你死了,我也就死了。而且,你很重要,
你的道場關係到我族人能否從鬼族變回人族。所以我不能離開。」
陳實心中突然放下一塊大石頭,笑道:「你說起大商的族人,我倒想起一件事情。隨我來。」
他牽著小仙子的手,向家的方向跑去,遠遠看到陳棠,便大聲道:「陳棠,你和我娘說一聲,我和小出一趟遠門,過幾日便回來!」
陳棠道:「逆子剛回來,為何又要出門?
「我隻是告訴你一聲,不是征求你的批準!」
陳棠拎出箱子,正準備祭起九天十地困魔陣,陳實已經拉著小仙子破空而去,聲音遠遠傳來:「黑鍋,借你的太乙辟魔梭用一下。」
「汪!」
黑鍋叫了一聲,奔了過來,卻見木車中,太乙辟魔梭飛出,化作九十九道飛劍,刷地一聲將陳實和小仙子罩在其中,諷然破空而去,很快消失在它視野之外。
「汪?」黑鍋一臉茫然。
木車骨碌骨碌的跑過來,向陳實離去的方向狂奔,然而也追之不及,隻得快快的折返回來。
朱秀才和決陽子正在修行小周天法界,聽到陳實的聲音,跑出來看時,陳實和小仙子已經遠去。但好在兩人的小周天法界已有小成,沒有當場邪變。
兩人隻好返回,朱秀才商議道:「既然小十離開,我們沒有邪變,可見我們的小周天法界已經可用。不如便去娘娘廟,助柳道人守護廟宇,提防絕望坡的侵襲。」
「善!」決陽子道。
兩人來到高崗,見過柳道人,柳道人雖然實力高明,但也擔心絕望坡來襲,
見到他們自是大喜。
朱秀才想再把自己掛在樹上,但遲疑一下,還是忍住。
「娘娘複蘇在即,小十夫妻倆,跑這麼快做什麼去了?」他心中納悶。
太乙辟魔梭速度極快,浮光掠影,從一座座壯觀瑰麗的陰間大山大川之間穿過,如同銀白色的光在空中不斷前進。
兩人在梭中,外麵的一切都曆曆在目,這辟魔梭從外麵往裡看,什麼也看不到,而裡麵往外看,一切卻都清晰分明。
他們像是踩在一片飛速移動的虛空中。
辟魔梭很快來到陰泉海,從海麵上飛掠而過,小仙子仰頭,看到倒懸於天的巨樹,樹下的懸棺,還未來得及看清,座座奇山峻嶺已然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