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師放低聲音,道,「我懷疑此次大道汙染,是針對大勢至菩薩來的,要趁著大勢至菩薩降臨金身之時,將其汙染。他是在我雷部遇襲,被汙染成邪物,西天便會對我天庭生隙。」
李天王遲疑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暗中下手?」
葛天師笑道:「我可沒說。」
李天王道:「此人定是仙人,挑撥天庭與西天的關係,倒是好手段。道友難道便要坐視不理?」
葛天師歎了口氣,道:「我在雷部不受重用,你還想我自絕於仙道?」
李天王沉默下來。
葛天師話鋒一轉,笑道:「你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派區區一個天兵營前來,就想解決大道汙染,連我也懷疑天兵營裡有你的仇家。但你親自前來,就讓我不敢那麼肯定了。」
李天王道:「火字營中有個叫陳實的,來曆有些奇特,是來自黑暗海,飛升後才在天庭合道成仙。他在道墟,煉化了一個大道異常點。」
「什麼?」葛天師失聲道。
李天王道:「他的確煉化了一個大道異常點,我也不知他用了何種手段,但這是我親眼所見。我懷疑他是大魔,或者是黑暗海中的其他什麼東西。」
葛天師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你想借泥菩薩事件,查看他的底細。」
李天王輕輕點頭:「黑暗海太恐怖了,我擔心他是黑暗海中的怪物。」
葛天師目光向豐安郡看去,搜尋陳實等人的動向,喃喃道:「但是煉化大道異常點,
太離譜了,就算是黑暗海中的怪物也做不到吧?」
他尋到陳實等人,道:「你為了試探陳實,不惜讓火字營的一千二百人陪葬,心狠手辣。莫非,這一千二百人也有問題?」
李天王的目光也落在陳實身上:「他們是仙人中的亂黨,釋放大魔,衝擊天庭,毀了天道法寶天機策,死不足惜。此行危險重重,不論陳實是什麼,都會身不由己的亮出自己的底細!」
陳實跟著火字營的眾人不斷深入豐安郡,繼續不緊不慢的祭煉紫天葫蘆中的陰陽劍氣。
兩道劍氣已經在他的祭煉下成形,像是兩根沒有任何鋒利度的棒槌,在葫蘆中相互交擊,磨礪,逐漸碰撞出鋒芒。
陳實心神拴在這兩道劍氣上,控製著劍氣施展混元劍經的招法,相互碰撞,如此祭煉,劍氣會磨礪得越來越鋒利,祭起之時才會得心應手。
在他的祭煉下,兩道劍氣的威力驚人,但好在是在紫天葫蘆中,葫蘆裡幾乎藏著一個世界,劍氣的威力沒有半點外泄。
「你們是否察覺到,我們的法力在漸漸鈍化?」突然有人驚聲道。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不少人的附和。
「我也察覺到了!」
「我的仙元,像是變成了泥土!這驅邪幡有些不對勁,能護住我們的身體,護不住法力!」
「我的大道法則也在鈍化!」
「我也是!」
他們起來,有些驚慌失措。
張閒道:「若是堅持不住,可以先進入自己的道境中躲一躲。能堅持住的,繼續前進!」
當即便有人承受不住壓力,催動自身道境,但見他腦後浮現出一片萬裡道境,隨即升騰而起,走入道境之中。
那位仙人剛剛進入自己道境,突然身軀僵住,眼耳口鼻中不斷有泥漿湧出,站在那裡不敢動彈。
這時,他的道境中下起了大雨,雨水從天而降,砸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軀在雨水中逐漸溶解,化作泥水流淌,很快腦袋便消失不見!
下方,火字營的眾仙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均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躲入道境中,為何行不通?」有人聲音沙啞道。
仲麟沉聲道:「因為,我們被汙染了。自從我們踏入豐安郡的那一刻,我們便被汙染了。我們處在驅邪幡的庇護下,才沒有化作泥人。但隻要離開驅邪幡的庇護,我們就會變成這副模樣。」
眾人不寒而栗。
他們都被汙染了?
蕭度蘆道:「你是說,一天之後,我們解決不了泥菩薩事件的源頭,就算我們離開豐安郡,也還會變成泥人?」
仲麟道:「我們離不開豐安郡。」
眾人不解,白芳芳疑惑道:「為何?」
仲麟抬頭看著天空,空中是一輪有如驕陽般的明鏡,道:「我們已經是汙染源,雷部不會讓我們把大道汙染帶出去。這麵純陽神鏡,會在我們試圖離開豐安郡時,將我們燒死,一個不留!」
眾人心中一沉。
隻有解決泥人源頭,才有生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