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血脈哪怕在起源大陸上,也不能算作差了,畢竟,每一位永恒真神在一座大城裡都能算作高層,像弱一點的混沌大族,占據遼闊疆域,漫長歲月累積,但核心族裔裡的永恒真神數量往往也就萬餘。
可惜,永恒真神並不是徐陽的目標,甚至不能算作什麼大的節點,隻是他計劃中的一個風景罷了。若是因此舍本逐末,自掘墳墓,那才是真的找死。
法則、血脈相輔相成,是指兩者都不能落下。
而不是指像起源大陸上的絕大部分血脈修行者一樣,前期圖快,隻挖掘血脈,法則掌握全靠境界提升帶來的那點本能……這也是為何許多血脈修行者招數蠢笨,境界奇低……等到後期血脈挖掘不動了,再轉過頭來修習法則。
試想一下,就好比現實裡一個隻知道數學基本符號,很多定理都不知道的‘小白’,讓他去解決世界十大數學難題一樣。
基礎不牢,地動山搖。
而且血脈挖掘提升境界帶來的思維速度提升效果,遠遠不敵高等級血脈對法則修習的乾擾。長久走血脈流派帶來的思維定式會讓每一個在永恒真神層次轉修法則的強者大能陷入痛苦。
所以,徐陽並不想讓自己的血脈修習進度遠超自己的法則玄奧進度,儘量齊頭並進,才能真正的走得遠。
當然,現在還不存在這個問題,他的血脈之路才剛剛起頭,遠不敵法則進度。
時光流速極快,但絲毫不影響至高規則將法則玄奧彌漫處處。
……
就在徐陽的一具分身開始修習《血脈圖錄真解》時,他的另一具分身已經踏上了尋找‘生命血河’的路程。
本來這一具身體中途轉道去支援流重山戰役了,去接應,但赤羽神將的‘刹羅鎮世印’連殺兩位神眼族最強者,直接把他們打怕了,虎頭蛇尾的草草收場,這一具分身還沒趕到戰爭就結束了。
因此重新轉道,跟著青山踏上尋覓之旅。
宇宙舟核心,一艘白玉色的梭形飛舟在不斷滴落熔岩的空間中飛行。
這隻是一艘巔峰宮殿至寶,徐陽到目前為止,已經到手了不少至強至寶,但還沒有一座至強宮殿,因此隻能湊合使用這種巔峰宮殿至寶。
這裡曾是宇宙舟的核心指揮之地,作為軍團流機械至寶,全盛時期,哪怕是對內的艙室廊道,也絕對可以輕易震殺永恒真神。但現在它損毀了,還很嚴重,許多機關、禁製被破壞的很徹底,隻剩下了一小部分殘紋殘陣自主吸收混沌能量運轉……但依舊不可小覷,擊穿巔峰至寶乃至一些所謂的至強至寶(真神級)也是毫無壓力的。
不過,此次的徐陽並不是很緊張,因為在他身邊,有著一個堪稱遠古活到現在的活地圖……
“真是懷念啊,當初一整支軍團出征,數不儘的戰將戰士,縱橫捭闔的超級軍團秘寶……就這麼折戟沉沙了……”傀儡之身的青杣眼中流露出悲傷,那情緒,那哀傷,讓一旁的徐陽都不禁在心底生出同情。
太慘了,太苦了。
有時候,死亡並不是真正的痛苦。
徐陽並沒有打擾青杣的回憶,而是按照他事先給出的地圖緩緩飛行。
不得不說,有‘內應’就是不一樣,哪怕絕大部分艙室廊道都被破壞的麵目全非,滿目瘡痍,但當初的青杣地位很高,屬於最頂層的那一批,不然也不能掌握單體機械流秘寶‘生命血河’。他的權限就算不能窺探到整座宇宙舟的詳細陣圖,但也絕對能得到非禁地外的所有行走權限。
因此,對於各大宇宙最強者都小心翼翼的宇宙舟核心之地,探一步走一步。卻成了徐陽後花園般,五十倍光速飛行,這速度足以驚掉一地下巴。
“主人,接下來我帶路吧。”青杣收斂情緒,轉頭看向徐陽。
他雖然因為補全徽銀山得到了久遠之前的全部記憶,但實際上,他早已不是他了。嚴格說來,他隻是得到了‘青杣’記憶的青山,因此他依舊還是稱呼徐陽為主人。
這是無法更改的。
至高規則是不可能允許一個‘小小’的永恒真神借助煉器手段來鑽漏洞,青杣的意誌真靈早已泯滅在了時間長河裡,現在的青山隻是一個被灌注了‘青杣’記憶的傀儡,算不得永生。
畢竟,這是修煉世界,可沒有無魔世界那套‘隻要記憶一直存在並延續那就算是永生’的爭論……在這裡,真靈才是判斷一個人的識彆碼……記憶?那隻是攀登路途中的附贈品罷了。
“嗯。”徐陽給出飛梭控製權限。
飛梭在青山手中加速,在熾熱的熔岩洪流中穿行,四周扭曲的空間如同被無形之手揉皺的綢緞,但對他毫無影響。
良久,快要飛出這處險地之時,整艘飛梭在青山操縱下猛地九十度垂直下墜,徐陽虛眯著眼睛,隻看見無數道暗紅色能量洪流從頭頂呼嘯而過——那些是足以湮滅座下飛梭的‘焚界虹光’。但青山卻恰好的找到了它們之間的空隙,完好無損的穿了過去。
“左轉七分。”青山的傀儡手指突然崩裂出幾道裂紋,這具傀儡之體還是太弱了,隻是按照記憶‘微微’加大了輸出功率就徑直崩裂。
不過,他不在意。
他正在強行激活這具傀儡,飛梭像被無形巨浪掀起的葉片,在各種攻擊夾層中不斷劃出違反物理法則的銳角折線,甚至於,至寶艙壁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說不緊張是假的,哪怕自己這具分身上並沒有帶什麼貴重物品,但徐陽也不想白白隕落掉。
不怕死不代表著想死。
分身是保命手段不錯,但也不能當做敢死隊,萬金油。若是事事都拿分身頂上,靠分身強上……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萬一某次正好遇上了能順著分身滅殺一切的危機,那不徹底完蛋了?
因此,哪怕有著分身術,哪怕有著現目前宇宙海最頂尖的實力,但他依舊沒有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徐陽瞳孔隨著飛梭的穿行不斷收縮擴張。
下方那看似永遠無法到達的、完整的金屬廊道突然就這麼水靈靈的靠近了——這是截止目前為止,徐陽在核心之地看到的最為完整的廊道艙室!
“到了。”
“我們要先去甲級艙找到當初我留在那的血海子盤,不然我們最終無法通過我隕落前留下的禁製。”
當飛梭突然陷入絕對靜止時,徐陽才發現他們懸浮在一麵布滿六邊形凹痕的銀色牆壁前。那些凹痕正在以極為複雜的規律明滅閃爍,每個六邊形裡都倒映著截然不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