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膜應激而發,果然有淡淡的鼎爐虛影浮現。
不過九焱雲鼎爐雖然珍貴,但和三煞身血河一比,還是差得遠了,那層壁膜在神力催發的血河火焰灼燒中,飛快變淡,眨眼間崩散無形。
阻礙一去,一個碩大的空腔浮現在徐陽眼前。
九焱雲鼎爐靜靜懸浮在空腔中央,通體流轉著赤金色的暗紋。三足鼎身布滿細密的雲雷紋,爐腹處九道火口吞吐著幽藍焰光,將整個空腔映照得如同星穹倒懸。
“好漂亮的鼎爐。”徐陽由衷讚歎。
天工爐已經十分精美了,但九焱雲鼎爐的外形還在它之上。好看霸氣的東西不一定珍貴,但珍貴的東西一般都很好看霸氣。
“沒有鏈接結界之類的,收起來應該不難。”
話音一落,外界的徐陽神體再次化作滔滔血河,一部分血河直接沿著空洞流進空腔,一頭朝著九焱雲鼎爐纏繞而去。
無數血色絲線滲透纏繞,幽藍焰光因無人操控,隻是象征性的向上竄了竄,很快就在血色絲線的圍攻中偃旗息鼓。
嗤嗤嗤~~~~
照樣經曆一番意誌考驗,比三煞身血河的考驗簡單多了,自然難不倒徐陽。
血河翻湧,徹底包裹住九焱雲鼎爐,鼎身上的赤金暗紋在血色侵蝕下逐漸黯淡。徐陽的意誌如潮水般衝刷鼎爐核心,不過片刻,爐內最後一絲考驗也被碾碎,幽藍焰光徹底黯淡。
“收!”徐陽低喝一聲,血河倒卷,將九焱雲鼎爐拖拽而出。
就在鼎爐脫離空腔的刹那——
轟隆!!!
器火神君的神體劇烈震顫,原本凝實如晶石般的六臂軀體驟然崩裂,蛛網般的裂紋從內部蔓延而出。失去了九焱雲鼎爐的支撐,這具神軀再也無法維持穩定,熾烈的火焰從裂縫中噴薄而出,宛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果然,這鼎爐才是他神體的核心!”徐陽眼神一凝,血河卷起青山便是一個暴退。
下一瞬——
嘭!!!
器火神君的神體徹底崩塌,無儘烈焰席卷而出,狂暴的火浪橫掃整片空間。然而,這些火焰在觸及徐陽周身的血河時,竟如冰雪遇沸水,迅速消融湮滅。
待火光散儘,原地隻剩下一片焦黑的廢墟,再無半點神君氣息。
九焱雲鼎爐懸浮於血河之上,此刻的它已收斂光華,古樸而內斂。
“可惜了,這麼龐大的一具神軀,若是能夠吞噬,那得是多麼大一筆能量。”
三煞身血河的第二重秘紋禁製賦與了他以戰養戰的能力,但寶物發揮的作用是和自身實力相掛鉤的,三煞身血河又沒有混沌金翼那種儲存原主人神力的‘源’,因此他現在操縱的三煞身血河儲量有限,根本吞噬不了整整一位永恒真神強者的全部神力。
剛才隻是遁逃時吞吸了一小點,便感覺到‘飽了’。
血河滔滔,徐陽並沒有化為原身,他發現這種狀態下,自己的無論是戰力還是保命能力都全方位提升,甚至在靈魂意誌方麵都有加成!
美妙無比。
刷!刷!刷!
意念掃蕩發現這第四核子爐周圍沒有其他東西後,徐陽直接開始沿著回路超遠距離瞬移,由於速度太快,甚至在空氣中留下短暫的血色剪影。
後麵的那些核子爐,徐陽也打算順路看一眼,萬一還有什麼意外可以撿漏也不錯。
……
黑紋柱石區域,恐怖的時間流速讓很多強者都趨之若鶩,但徐陽所在的流速區域卻是僅有他一個。
“原始宇宙近乎一統,寶物也先後拿到手,苦言莒的那處寶物抽個空再跑一趟,想來也不難。”徐陽暗道,“混沌金翼的源是我的殺手鐧,用得好的話,界獸一網打儘不是問題。而三煞身血河則是我的保命與續航手段,身化血河,我現在的保命能力堪稱宇宙海第一。”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徐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昏暗之地會一會那些界獸,但東風未至,時機還不成熟。不說把意誌提高到永恒真神級,但至少要提高到虛空真神極限,幾乎不受界獸靈魂衝擊影響才行。
現在《煉魔百劫》的修煉進度已經達到第二十九重魔紋,正在朝著第三十重魔紋進發,若是做個比喻,他現在的意誌差不多快達到虛空真神後期了。
畢竟第三十六重魔紋就代表著永恒真神!
“隨著意誌的精進,我能呆的區域也更深,現在我所處的區域已經快六十萬倍差距了。”徐陽嘴角含笑,一步快步步快,形成了良性循環。
三具分身,一直都沒有閒著,所以對於自己所取得的進步,徐陽是有所預料的。
……
徐陽在飛快的進步,不過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對於宇宙海而言,最近最大的談資自然是原始宇宙內掀起的狂波浪卷。
第一、第二兩大宇宙時代,兩大聖地宇宙之人雖然進不去原始宇宙,但偌大的動靜,他們也不乏和原始宇宙內的強者互通消息,自然是對妖族稱霸原始宇宙有所耳聞。
東帝聖地宇宙,天行崖上。
天韻真君剛送走北真星主,他麵色微喜,自從上次被徐陽和夢茶殺得大敗而歸,連趁手兵器都丟了,臉麵儘失的他一直未曾出門,連帶著最愛喝的酒水都無心品嘗。
桌案上的杯盤佳肴已經撤走了,侍女換上了一盞溫茶、數碟點心,最近他沒胃口,吃得一直都很清淡。
“來人啊,取我‘桃花醉’來。”
侍女們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自從上次天韻真君敗歸,整座天行崖便籠罩在一片壓抑之中,往日那位瀟灑恣意、醉臥雲間的真君,竟變得沉默寡言,連最愛的酒都許久未碰。她們這些做侍女的也紛紛謹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真君。
“是,真君!”為首的綠衣侍女盈盈一禮,聲音輕快如鶯啼。她轉身時裙角翩飛,腳步都比往日輕了幾分,仿佛連帶著整座宮殿的氣氛都活絡起來。
不多時,一壺封存已久的桃花醉被呈上。酒壇啟封的刹那,清冽的桃花香氣混合著醇厚的酒韻彌漫而出,似春風拂過山崖,連殿外的雲霞都染上了一層醉人的緋色。
天韻真君執壺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傾入玉杯,蕩起一圈漣漪。他舉杯輕嗅,閉目長舒一口氣,眉宇間積壓已久的鬱氣終於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