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想著找些事讓自己開心起來。
張遠與張紫妍雖然是同姓,但八竿子打不著。
不過終究是見過麵的人死了,還是有點難受的。
怎麼說也是同行。
所以有些鬱悶的他,早早回到了酒店。
洗完澡後,就和後來的吳驚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
因為是同行,所以容易想到自己。
樺宜雖然強勢,但隻是在大公司中比較強勢。
華夏有不少小經紀公司和影視公司,那才叫嚇人呢。
根本就沒有任何“規矩”可言。
不是雞窩就是鴨窩,乾淨程度還不如一些高級會所呢。
可饒是這樣不正規的公司,在棒國的那些大公司麵前,也是小巫見大巫。
一般情況下,國內的公司最多要錢,要人,不會要命。
而CJ,樂天,SM這些棒國的大公司,哪個手裡沒有幾條,甚至幾十條人命。
藝人,尤其是女藝人,在這個男尊女卑極其嚴重,大男子主義橫行的國家,基本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消耗品”。
像全智賢這樣能夠獨善其身的女演員,已是鳳毛麟角。
且她能落個好的原因,是因為她家本來就很有錢。
算不上財閥,但也是名門。
沒有她這條件,就算是宋慧喬這般出名的棒國女星,也落了個“肛烈女子”的外號。
想到這些,張遠覺得自己的處境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但心裡總有些不痛快,便出門溜溜。
溜著溜著,便遇到了下班休息的盧靜珊。
《狼牙》劇組很小,片場沒有專用的化妝間。
所以這位穿著戲服,也就是她片中角色曉禾的職業裝,警服。
張遠打遠了瞧,怎麼還有點張博芝的感覺呢?
看來冠希哥的品味還是有道理的。
“回來啦。”
“你還沒休息呀?”
兩人打了個招呼。
張遠就說起了自己和張紫妍以前遇到過的事。
“還有這樣的事情。”
“那她好慘哦……所以她會自儘,難道是因為?”盧小姐這才反應過來。
“如果讓你天天陪酒,陪客,做和樓鳳一樣的事。”
“而且樓鳳是自願的,為了賺錢。”
“賺夠了還可以停。”
“而她們這些人卻想停都不行,你的一言一行都在監控之下。”
“如果不聽話,挨揍都是輕的。”
盧靜珊聽完,抱著肩膀混身一顫。
雖然是大熱天,但她卻覺得渾身發寒。
什麼是財閥?
那可是擁有門閥製度,近親繁殖,不斷吞噬市場,甚至嘗試掌控國家和世界的怪物。
在他們手中,人不是人,甚至不是流水線上的零件,而是奴隸。
在李在鎔,鄭義宣這些人麵前,咱們國家的雙馬,老王,老許,簡直就是個生瓜蛋子。
當然,這些人何嘗不想成為棒國的李家,鄭家。
隻是做不到而已。
“所以,我不太喜歡棒國娛樂圈。”張遠感歎道。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雖然朋友離世是很讓人難過的……”
張遠想說我和那位沒到朋友的地步。
但此時卻發現,盧小姐伸雙手握住了他的手,做安慰狀。
張遠:……
正愁沒人教,天上掉下個粘豆包。
對方主動做出了身體接觸。
張遠又回想起白天時這位的表現。
這是有送上門的了?
可是有點對不起韓庚……我管他死不死呢。
“謝謝。”說著,張遠便想確認一下,直視起了對方的眼睛。
看了沒幾秒,陸小姐抿了下嘴,耳根逐漸泛紅。
張遠心說,我是不是一直低估我現在的人氣和魅力了……
便微微側過頭,迎了上去。
對方閉眼,同時微側過腦袋配合。
許久後……便是吳驚來敲門,看到的場麵了。
“你……”功夫小子一時語塞。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張遠用兩句《鵲橋仙》回到。
“你能彆用這麼文雅的詞,說那麼低俗的事嗎?”吳驚麵露難色。
“我們相聲行的人是這樣的。”張遠回到:“況且哪裡低俗了。”
“不要亂講好不好,我們都是反三俗的。”
“你是反三俗還是有三俗?”吳驚無奈的撓撓頭:“我管不了你,反正不要影響拍攝就好。”
“就玩一下,哪裡會影響拍攝。”
“什麼?”
張遠正和吳驚掰扯呢,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WHAT!”
“就是玩玩的?”
盧小姐拉開房門,披著件浴袍從屋裡出來。
“我很崇拜你的。”
“你那麼厲害,功夫那麼好。”
“還有同情心。”
“我以為你是個好人。”
“我以為這是戀愛!”盧靜珊眉頭緊鎖,張牙舞爪的說著。
張遠抬起手腕子,上邊帶著李香剛送的禮物,就是那塊勞力士手表。
他看了眼時間,我倆才認識不到8小時就已經在床上打滾了,你說這是戀愛?
到底是你的價值觀有問題,還是我的有問題?
“YouJerk!”
這位用英語罵了句後,拿上鞋,捂著嘴就往房間跑。
“好像……哭了。”張遠心裡咯噔一下。
看來是我錯了。
哎呀……
張遠不信一位剛出道不久的女生能憑演技騙過自己。
回憶她之前的表現,他覺得很大可能,自己是遇到女迷妹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對方心裡一定是這種感受。
本以為和自己的偶像兩情相悅。
可張遠以為是兩禽相悅……
人家肯定會傷心呀。
張遠扶額。
孟母三遷果然有理。
環境是會影響一個人的成長和價值觀的。
最近接觸的人有點問題。
許情太浪了,又是高手中的高手,老手中的老手。
難得遇到個能勝過自己一頭的。
和許大姐之間,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再加上張紫妍的死訊,讓想到了棒國那套,還有點鬱悶。
這就默認了世間走一遭,大家都風騷。
罪過,罪過。
和愛玩的人可以玩,但不能欺負老實人。
想來,自己最近的確有點太騷了。
得收一收。
“你看,出問題了吧?”吳驚兩手一攤。
“得得得,先讓她冷靜冷靜。”
“明天再說。”
火頭上不能做太多動作,張遠決定以觀後效。
次日,片場。
盧靖姍黑著煙圈早早來到。
見到他後,連招呼都沒打,低頭略過。
吳驚用手指了指他:“你早晚壞在女人頭上。”
“彆咒我!”張遠拍了他一掌。
盧靜珊因為父親的緣故,從小被當做男生養。
但再漢子的妹子,也是個娘們。
況且這位從小因為外貌一直有些自卑。
自卑的人更為內斂,容易受傷。
所以一整天的拍攝中,她錯誤連連,頻頻被喊卡。
吳驚知道原委,自然不會罵街。
其他攝影,副導老哥則有點扛不住了,肯定會多嘴幾句。
“新人,又是女孩子,很正常的,要耐心些。”
此時,一直在旁觀察的張遠就會上前幫著說話。
見到投資人發話,這些人便也不再逼逼賴賴。
最多背後嘀咕幾句。
“你看,影響拍攝了吧!”
晚飯時,吃著一盤西紅柿炒雞蛋,配豆豉鯪魚和午餐肉罐頭的吳驚抱怨著。
“要是片子賣的不好,那就都怪你。”
“怎麼和投資人說話呢。”張遠把筷子插到了麵前的車仔麵碗裡。
心說這戲賣的不好還能怪我?
打從一開始,方向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