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一揮手,他與謝長安被拉扯過來,與另外兩人一般相對而立。
對方似乎布了個陣法,四人方位,正好東西南北。
四周紫焰燃起,白序隻覺腳下一空,眼前驟然黑暗,身體如墮落深淵,數息之後,方才輕飄飄落地。
白序喘息片刻:“謝……靈均?”
“我在。”
她應得很及時,但似乎也暈眩未退,聲音有些虛弱。
好歹不是最糟糕的局麵,白序微微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不能完全鬆懈。
他發現自己四肢恢複如常了,先前被操控的痕跡完全消除,竟像從未發生過。
白序燃起仙玉,隻能照亮周身方圓,看不見更遠處的黑暗。
也不知此地是何處,他們說話腳步居然皆有回聲。
“兩位仙友。”
陳淩波扶著驚秋過來,走得有些費勁。
謝長安:“他怎麼了?”
陳淩波:“傷得很重,半昏迷了,得扶著才能走。”
仙玉照在驚秋的臉上,對方病容慘白,連呼吸都很微弱。
謝長安:“我給他一些靈力吧。”
陳淩波:“我方才已經試過了,效果不大,你不必浪費靈力了,可能是此地壓製靈力的緣故,等回到仙界,才能恢複,我們現在先找出去的法子吧。”
白序:“那道黑影是何物,他方才為何突然放了我們?”
陳淩波苦笑:“我比你們更早被捉,聽了隻言片語。那黑影似乎是從前無相天首屈一指的大能修士,還被他們無相天凡人拜為國師,因無相天被毀,所有一切毀於一旦,此人卻憑借修為保得殘魂,在這歸墟遊蕩,企圖重建無相城。抓我們而不殺我們,恐怕是看我們仙人之軀,還有些用處,我們須得儘快設法出去才行。”
白序:“這麼說,這裡就是關押我們的地方,也是以我們為祭品的祭台?”
陳淩波:“應該是了。”
謝長安在前麵探路,陳淩波扶著驚秋走得慢些。
白序不去前邊一起探路,也落在後麵,跟陳淩波東拉西扯,大有讓謝長安涉險的嫌疑,但一個默不吭聲,一個若無其事,倒是陳淩波有些看不下去,主動請纓。
“白仙友,要不勞煩你幫我照看師弟,我去前麵幫靈均仙友?”
白序依舊拒絕:“你師弟,你自己照看吧,靈均性子獨,又孤僻不愛跟彆人同行,我們殿後便好了。”
被當麵非議,謝長安冷笑一聲,頭也不回,明明白白給了他們一個拒絕冷漠的背影。
“白序,我看在陳道友的麵上,不與你計較,你彆得寸進尺,此間恩怨,出去之後自要與你一一清算!”
白序反唇相譏:“你若真有本事,怎會從仙人被貶,混跡上界那麼多年依舊一事無成,怕是所謂的仙人修為,都是攀附強者換來的吧?”
謝長安:“再怎麼著,也比一條鯉魚妄想成仙好,你若無自知之明,不妨拿手上那塊仙玉照照自己的臉。”
白序:“我照不到自己的臉,隻能照見你裝模作樣的背影。”
陳淩波:……
眼看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在此動手,他也顧不上再讓白序幫忙照顧驚秋了,隻能騰出一隻手勉強摁住白序。
“你彆攔著我,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白序怒氣勃發。
“冷靜,冷靜!”陳淩波忙轉移話題,“敵人還在暗處呢,我們還是趕緊想想對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