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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真:“你一人就將風頭都占儘了,再後麵還有誰能及得上?早知你連盤古氣息的法寶都能拿出來,其他人肯定會搶著先獻禮。”
黃龍大笑:“戒真,你未免也太看不起其他人了,我敢打賭,後麵還會有人比我拿出更重的禮!”
戒真挑眉:“你說的是涵虛嗎?還是善齊?”
善齊上仙徐徐起身,送出的藥匣至帝君麵前打開。
裡麵隻有一顆金丹。
“我成日少有出門,消息閉塞,也不知何處才有寶貝,隻好以此丹藥獻於帝君。”
戒真:“善齊仙友,你無為宮中,這樣的靈藥一抓一大把,這一顆又有什麼稀奇之處,值得你單獨拿出來?”
善齊搖搖頭:“無它,藥效更強一些罷了,即便是仙人重傷,隻要不是魂飛魄散,這顆丹藥都能固魂定神。帝君仙力強橫,自然不會有需要用到之時,但此藥煉製時恰好一氣嗬成,也算吉兆,還請帝君不要嫌棄。”
帝君:“你所煉靈藥之功效,上界無人不知,不必過謙。”
善齊笑道:“方才我看涵虛仙友躍躍欲試,想必是有更新奇的法寶想要讓我們開眼界,我不善言辭,還是趕緊讓賢吧。”
涵虛歎了口氣:“你自己送的東西平平無奇,就等著看我的笑話。”
他拿出一個白玉圓球。
球飛至半空裂為兩半,從中飛出黑白各兩子,落向鈞天宮東西南北四角。
涵虛輕輕拂袖,其中一個半球停在帝君麵前不遠。
“其實我也拿不出什麼寶貝,隻是帝君愛下棋,我便搜羅了一副棋。若帝君有興致,我們正好下上一盤。”
帝君看著他:“你這棋,是仙棋,還是人棋?”
涵虛微微一笑:“看帝君喜歡,帝君想要仙棋,這就是仙棋,帝君想要人棋,這也可以是人棋。”
戒真驀地出聲:“涵虛,今日是鈞天瓊宴,群仙畢至,你莫要亂來。”
涵虛:“帝君素來喜歡出其不意的新東西,禮物要是送得俗套,他必是不喜的。”
帝君點點頭:“說得對,知我者涵虛也。你這棋,可有名字?”
涵虛:“有是有,就是氣魄不夠,原叫忘機,我覺得這名字配不上帝君,隻是還未想到更好的。”
他淩空從身旁棋罐中拈起一枚黑子,劍指微微往前一點,黑子落下之處,一道人影顯現,居然是方才在席間醉死昏睡過去的蓬丘仙君。
但見蓬丘雙足懸空,脖頸微垂,看似毫無知覺,唯獨身形若隱若現,並非實體。
眾人再望向蓬丘位置,他的身軀依舊趴在案上,動也未動。
商羽微微變色:“拘魂傀儡?你如何能連仙人的神魂也拘住?!”
涵虛笑道:“人魂可拘,鬼魂可拘,仙魂為何不能拘?聽說琅嬛仙府內,帝君曾在三十層設下考驗,與到此層的試煉者,以下界人修為棋,操縱其鬥法決出勝負,既然如此,今日我也與帝君以此下一局棋如何?”
一直沒有出聲的伯陽上仙,忽然揮袖朝東南方射出劍氣,白光如流星劃過,又悄無聲息隱沒,仿佛被深海漩渦吞噬,掀不起半點波瀾。
“先是以元鳳鑒壓製鈞天宮結界,將在場仙力稍低者神不知鬼不覺魂體分離,再借送棋為名,以棋為界,覆蓋鈞天宮,拘魂鎮神,傀儡仙人。”
歲嵐上仙緩緩開口,她形容溫婉柔和,連質問亦娓娓道來。
“黃龍、涵虛,今日是鈞天瓊宴,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黃龍:“問我們想做什麼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問問,帝君想做什麼?”
帝君:“你們反對我當帝君。”
黃龍:“自有天界以來,從未有過帝君淩駕於眾仙之上,即便古神在世,以他們驚天動地之能,也未曾稱帝號皇。”
帝君:“仙亂平息,眾仙俯首,我既居功至偉,自也當仁不讓,當日爾等對此並無異議,既有異議,何不早說?”
回答他的是涵虛:“放眼上界,戰力最高的滄溟與廣鐸,因此戰重傷不振,滄溟更是至今連麵都不敢露,早已失去與帝君爭鋒的資格。歲嵐、壽雲等人,更是碌碌無用,隨波逐流,豈敢反對帝君?”
“這麼說,此事不止你與黃龍二人籌謀,還有誰?”
帝君舉目四望,視線很快停住,他彎起唇角。
“是你嗎,洛水?”
洛水麵色不變:“帝君何故冤我?”
帝君:“仙亂時,你一力主張滅世,後來重明以身封鎮於泉曲,我發令終止滅世,你還似有不滿,抬出滄溟來壓我。現在沒有滄溟頂在前麵,你又能躲在誰的後麵?”
洛水不慌不忙,徐徐起身:“兩次仙亂,殺儘了上仙們的膽氣,也讓他們甘於對你俯首稱臣。可我等上仙,本就相差無幾,憑什麼讓我們對你低頭?寒景,你自詡帝君,可十五位上仙之中,願意真心服你的卻寥寥無幾,彆的不說,你問問墨城,他戰力與你相差也不遠,可願屈居人下?”
墨城麵色淡淡:“你們自己想挑事,為何牽扯我?先將靈均放出來。”
黃龍笑了一聲:“堂堂墨城上仙,果真與昔日故舊破鏡重圓了?我還當你無欲無求,也等著今日找個機會給寒景補一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