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了,陳東方,你到底幫不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讓老頭子從香江派人過來”
陳東方一聽藍蘭的話,立刻嚇壞了。大老板是什麼樣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如果真的派人過來收拾姓秦的,搞不好會把藍蘭假懷孕的事情捅出來的!
秦院長是知情者,他一旦入局,一定會把事情都說出來。這樣的話,藍蘭、金絲雀、他自己,甚至徐美鳳,都會受到牽連。
陳東方隻得投降,“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您這脾氣怎麼和雷公電婆差不多,說風就是雨的,我這就帶您去見馬哥和吳哥”
藍蘭這才停止了對陳東方的怒目而視。
陳東方給馬哥和吳哥打了電話,這二位聽說薑哥的搭檔藍蘭要見他們,便給了個地址,讓他們過去。
馬哥和吳哥在一個小茶館裡等他們。自從決定要和海叔分道揚鑣後,這二人便不再去海叔的酒店,而是尋了這麼個小茶館悠閒地打發日子。
陳東方在門口看到,老吊扇在頭頂吱呀轉著,玻璃杯裡的鐵觀音飄出蘭花香氣。穿白背心的阿伯蹺著二郎腿,夾起蝦餃蘸紅醋,油汁滴在《羊城晚報》頭版上。穿圍裙的服務員推著鐵皮車喊“叉燒包出爐”,蒸籠掀開一團白霧。
陳東方和藍蘭走進去的時候,恰好碰到一個穿校服的男孩踮腳偷拿蛋撻,被阿媽拍掉手“先飲碗茶消消食啦!”
收音機裡粵劇混著麻將聲,隔壁阿婆正數落老伴“日日飲早茶,退休金都飲光啦!”
馬哥和吳哥已經在一個小包間裡等著他們了,爐子上的小茶壺咕嚕咕嚕冒熱氣,四個白瓷茶杯擺得整整齊齊。
"水剛燒到冒小泡最好。"馬哥用開水燙了燙杯子,熱氣騰起來像一團霧。茶香飄出來的時候,吳哥用手指敲了敲石桌。第一道茶湯顏色很深,直接澆在旁邊的茶寵上,第二道才倒進杯子。
吳哥提著茶壺轉圈倒茶,保證每杯濃度一樣。藍蘭品嘗了一下,自然不如她辦公室的咖啡香氣。她皺了皺眉,又看這裡衛生條件不佳,但因為是求人辦事,隻得忍了。
馬哥捧著茶杯,向藍蘭示意了一下,“久聞藍總大名,今天才得以相見,真是相見恨晚。”
陳東方嚴重懷疑馬哥是臨時抱佛腳,現學了這麼兩句。他初中畢業的水平,能說出這麼兩句文縐縐的話,也是難得了。隻是“相見恨晚”這四個字,是用在兄弟哥們身上的,你一個混江湖的男人,和一個女老總說相見恨晚,這豈不是用詞不當麼。
藍蘭倒沒在意,她單刀直入,“我今天來見兩位,是想請你們幫我個忙”
“幫忙?”馬哥和吳哥對視了一眼,兩人實在搞不明白,藍蘭認識薑總,認識陳東方,要幫忙為什麼找到他們倆。
藍蘭沉思著說道,“我有一個小姐妹,被一個老男人給騙得情亂意迷,已經撥不出來了。我想請兩位幫忙,教訓一下那個男人,讓他放過我那個小姐妹”
藍蘭把秦院長也金絲雀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馬哥和吳哥聽了,越聽越皺眉頭。
“這事不好辦,”馬哥道,“第一,我們倆現在就是個光杆司令,手底下已經沒有人了;第二,金女士和秦院長現在是兩情相悅,你冷不丁地要把他們分開,這是出力不討好;第三,秦院長到底是一個大醫院的院長,在官場上有些門路,我們對他下手,怕是沒有好下場”
藍蘭聽了,神情有些黯然。她現在也覺得自己唐突了,秦院長看著像彌勒佛一樣平時笑容可掬,但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吳哥看著藍蘭,又看向陳東方,見陳東方向他點頭,知道這是要求他們倆幫藍蘭。考慮再三,吳哥說道,“其實也不用打打殺殺,我有一個辦法,保證讓金女士主動離開秦院長。”
“什麼辦法?”陳東方和藍蘭看向吳哥。
吳哥手中托著茶杯,目光似乎看著遠方。
“不打,也不殺,一個字,查。”
“查秦主任到底有幾個女人,換的頻繁不,他對這些女人最後怎麼樣如果秦院長隻有這兩三個女人,而且從一至終,那便是這位金小姐的福氣了,雖然受些委曲,但也能湊合下去;如果姓秦的是喜新厭舊之徒,今天張三換李四,明天王五換孫六,那隻要把這真相告訴金小姐,她就會自動離開的”
陳東方和藍蘭聽了,都覺得是個好辦法,這樣既解決了問題,又不會惹得金絲雀反感。
藍蘭從包裡掏出一疊錢遞給吳哥,吳哥倒也不客氣,他解釋說,要找幾個小弟出去打探事情,總得需要車馬費茶水費,他個人是一分錢也不會掙藍總的。
藍蘭道了謝,起身告辭,又對陳東方說,“我不想遇到姓秦的,你明天陪我去醫院查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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