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來了,請進吧。”
當方清到達了蜀山之地時,獨孤劍聖看到了方清,邀請方清進來。
方清邁步而入,於是看到了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一頭白發,連胡須也是白色的,似乎上了年紀。但是其實他的修行歲月並不多,與酒劍仙是同一輩分,而且年歲大不了酒劍仙太多。
他似乎是因為曾經的悟道出現了問題,因為巫後的事情而差一點走火入魔,一夜之間白了頭,等到他參悟回來之後,他已經是一頭白發。
這麼多歲月以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可以改變一切的地步,但是他依舊不曾改變白發白須的相貌,因為已經看透了。
獨孤劍聖的臉上永遠是一副平靜無比的神情,他的眼神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天道,沒有普通人類該有的感情。
甚至他在見到方清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震驚之色,似乎早就知道方清來了。
方清的目光也看向獨孤劍聖,尤其是這位獨孤劍聖的眼神。
那眼神之中,好像一片虛空,似乎可以映照出一切來,天地之間的一切規律,都好像可以在他的眼神之中照射出來。
這是一個和拜月教主一樣修行得極為高深的修士,已經修煉出了自己的元神,他的元神可以映照一切。
不過同樣修煉出了元神,獨孤劍聖和拜月教主走的路卻不是同一條道。
方清在獨孤劍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他真的愛世人。
愛世人,愛所有的人。
因為愛,所以他不能阻止。
所以對於世俗之中的凡人廝殺,他是不會出來阻止的。阻止了一個,就會傷害另外一個,所以誰都不阻止,看著一個生靈殺死另外一個生靈,這才是合適的。
用獨孤劍聖的視角來看,那便是眾生皆有自己的歸宿,人總是要死的。一個人殺死了另外一個人,那是這個人的命。
一個人被另外一個人殺死,那也是這個人的命。
他不能出手乾涉。
人與人之間如此,國家與國家如此,修士與修士之間也是如此。
所以獨孤劍聖在蜀山之上,看著世間無數的生生死死,那都是自然之事,他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除卻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或許不看也是一種仁慈。
從這種方麵講,獨孤劍聖的道等於是沒有。
人世間有了獨孤劍聖和沒有獨孤劍聖,好像沒有什麼區彆。
這的確很像是天地之間存在的道,因為道就在人們身軀處處,但是對於大多數普通人而言,有這樣的道和沒有這些道,也沒有什麼區彆。
每個人都處於時間和空間之中,每個人都是由陰陽五行鑄造而成,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玄妙的大道,締造出了一個奇特的人,顯現出每一個生命的可貴之處。
但是對於絕大多數的凡人而言,他們並無法認識這些大道,就像無法認識世上還有一個獨孤劍聖。
有和沒有都沒有什麼區彆,這是方清見到獨孤劍聖以來做出的諸多判斷。
“我是否可以在這蜀山之上隨意行走。”
方清終於開口了。
他的話語很有意思。
既然獨孤劍聖有,跟沒有似乎沒有什麼區彆,那麼這蜀山就是他可以自由來去的地方,你獨孤劍聖道友應該不會出來阻止我吧?
“道友可自便。”
獨孤劍聖的目光也看向了方清。
在方清距離他很遠的時候,他就感知到了方清的存在。
而如今他們相距很近,他又感受到了方清。
這一位存在的身軀之中顯現出的氣息,玄妙的難以想象,似乎是一個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的人。
但是他卻存在了。
既然存在那就合理,他就是眾生,也是他應該愛的世人。
當然這一位世人如果真要對他下殺手,那他也不會迂腐到不會出手。
當天地之間真的有人對他出手的時候,他還是會出手的。隻可惜這一點巫後的領悟與他不一樣,使得巫後遭遇了劫數。
巫後,那是一個天生自帶使命的神奇女子,為了天下蒼生甘願放棄一切。他卻不然,他是修士,也是一位劍仙,手中有劍,有時候也會動怒。
“多謝道友。”
方清的目光看了一眼獨孤劍聖,隨即離開了獨孤劍聖所在之地,他在蜀山之上邁步,很快就到了一處重地。
方清進入這處重地,就看到這處重地之中存放的都是蜀山劍派的諸多修行法門。無論是煉氣境界的還是煉神境界的都有。
方清打開一本煉氣法門,就看到這本煉氣法門主旨要義是“存想”,講究內觀某一物體或神真的形貌、活動狀態等,以期達到集中思想,去除雜念,進入到修行的前奏。
這樣的法門,倒是常見,幾乎諸多修行門派都有類似的法門。
方清又看向另外一本煉氣法門,這一本法門講究的是“守一”之道,主旨為守持人之精、氣、神,使得人的精氣神長久充盈在人的身軀之中,與形體相抱而為一,不使得任何精氣神內耗或者外逸。
一個修士,若是長期修行這“守一”之道,定然可以做到延年益壽,乃至於到達長生久視的地步。
“這一種法門,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