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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板上。
眾人再次聚集在早餐店,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整,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好了許多。
陳璐璐和小倩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而陳老爺子,則又恢複了那副卸嶺總把頭的沉穩氣度。
“蘇先生,大恩不言謝。”陳老爺子端起一碗豆漿,以漿代酒,對著蘇洛鄭重地說道,“日後若有任何用得著我陳家的地方,萬死不辭。”
蘇洛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份謝意。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陳璐璐看向蘇洛,不知不覺間,這個年紀比她還小的男人,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各回各家。”蘇洛言簡意賅,“保持聯係。”
這個決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細想之下,卻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
黑水村的事情,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們這群人目標太大,繼續聚在一起,反而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鄭雄掏出手機,麻利地拉了一個微信群,將所有人都加了進去,群名簡單粗暴——“生死之交”。
簡單的告彆之後,眾人分道揚鑣。
陳家父女搭乘長途汽車去一個他們想居住下來的城市,而鄭雄則開著那輛戰利品陸地巡洋艦,興奮地表示要先回老家一趟,好好跟祖宗牌位炫耀一下。
蘇洛則帶著雨琦和小倩,以及依舊虛弱的旺崽,坐上了返回市裡的高鐵。
雨琦和小倩需要去機場坐飛機回到他們的家,蘇洛也懶得坐飛機回去了,廣省最近的天氣不錯,他索性在市區的郊外買了一棟裝修好的彆墅,直接住了進去。
有錢就是任性。
接下來的日子,陷入了一種難得的平靜。
蘇洛的生活變得極有規律,上午修煉刀法,鍛煉體魄,下午則翻閱各種從潘家園淘來的古籍孤本,試圖從中找到任何關於“詛咒”或者“長生”的蛛絲馬跡。
而旺崽的恢複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或許是石心環泄露出的生命能量起了作用,又或許是狼王之子的血脈本就強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它腹部的傷口就已經完全愈合,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被銀白色的新毛發所覆蓋。
它那條斷腿也恢複如初。
旺崽也漸漸從那場重創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恢複了活力。
從一開始隻能趴在角落裡舔舐傷口,到後來可以一瘸一拐地跟在蘇洛身後,再到如今,已經能矯健地在彆墅寬敞的院子裡奔跑、撒歡,偶爾還會用頭親昵地蹭著蘇洛的褲腿。
悠閒的生活,仿佛能將之前所有的血腥與殺戮都衝刷乾淨。
然而,蘇洛知道,平靜隻是暫時的。
那道如同跗骨之蛆的詛咒,依舊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在他的頭頂。
這天下午,蘇洛正在院子裡練刀,手機的提示音忽然打破了寂靜。
他收刀而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是“生死之交”的群聊消息。
點開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雨琦發出的一長段文字,以及幾張模糊的古籍照片。
雨琦:“@所有人,關於蘇洛、小倩和璐璐身上的詛咒,我最近查閱了大量考古院內部的資料,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這可能不是我們常規理解中的‘詛咒’,而是一種極為罕見和古老的‘蠱’。”
蠱?
蘇洛的瞳孔微微一縮。
雨琦繼續發著消息:“這種蠱,源自古代西南地區的巫蠱之術。根據資料記載,它並非通過傳統方式下咒,而是利用一種在上古時期就已經滅絕的,名為‘屍蹩王蟲’的母蟲,將其產下的微型蟲卵,通過某種媒介植入人體。蟲卵在人體內孵化,與宿主的生命本源融為一體,不斷汲取生命力,直到宿主死亡。精絕女王,很可能就是上古時期掌握這種巫蠱之術的集大成者。”
“這種蠱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它與宿主共生,尋常方法根本無法驅除。強行殺死子蠱,宿主也會在同一時間斃命,而這種蠱似乎非常懼怕雮塵珠上的特殊物質,但這些物質隻能延緩這些蠱的進度,卻無法隔著肉體消滅它們。”
雨琦的分析,邏輯清晰,條理分明,每一個推論都有據可循。
她將那些晦澀難懂的古籍內容,用現代的語言,解釋得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