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水鎮的陰霾散去,蘇洛一行四人回到了熟悉的京都考古院。
經曆了湖底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連一向精力旺盛的鄭雄都感覺需要好好休整一番,更不用說身受重傷、耗儘力量的蘇洛了。
在雨琦的“強製要求”下,蘇洛難得地享受了幾天清閒的療養時光,每日打坐調息,恢複著損耗的龍氣與麒麟之力。
這天,蘇洛剛剛完成一次周天運轉,感覺身體已恢複了七七八八,便起身走出房間,正巧碰到迎麵走來的雨琦。
“傷勢怎麼樣了?”雨琦的眼神中帶著關切。
“基本無礙了。”蘇洛笑了笑,“這幾天清閒得骨頭都快生鏽了。院裡有什麼新動向嗎?”
“動向大了,”雨琦無奈地聳了聳肩,“李院長這幾天都快把辦公室的門檻踏破了,天天來問你的情況。這不,看你今天出關,他馬上就找上門了。”
話音剛落,就見考古院院長李常德一臉焦急地從走廊另一頭快步走來,身後還跟著同樣神色凝重的鄭雄和小倩。
“蘇洛小友!你可算出關了!”李常德看到蘇洛,像是看到了救星。
“李院長,何事如此慌張?”蘇洛問道。
“唉,說來話長啊!”李常德歎了口氣,將他們領到會議室,調出了一份檔案。
“事情是這樣的,”李常德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偏遠山區:“半個月前,我們接到秦嶺深處一個叫‘鎖龍村’的村民電話,說他們在山裡炸山采石時,意外炸開了一個山體內部的洞穴,裡麵似乎是一座從未被發現過的古墓。”
鄭雄插話道:“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嗎?按流程派一支勘探隊過去不就行了?”
“問題就出在這裡!”李常德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派了第一支勘探隊過去。結果他們進去不到半,就失聯了。我們啟動了緊急預案,派了第二支攜帶更精良設備的隊伍進去搜救,結果……進去的人,沒有一個出來。”
“現在,整個項目已經完全停滯,我不敢再派普通考古隊員進去冒險了。所以……蘇洛小友,這件事的詭異程度,已經超出了常規考古的範疇,隻能拜托你們四位,再跑一趟了。”李常德的眼神裡充滿了懇求與信任。
蘇洛、雨琦、鄭雄、小倩四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與戰意。
一個能讓兩支精銳考古隊接連失陷的古墓,絕不簡單。
“李院長放心,”蘇洛沉聲應道,“這件事,我們接下了。”
......
京都考古院的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李常德院長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盯著投影屏幕上的地圖,地圖上一個位於秦嶺山脈腹地的紅點被不斷放大,旁邊標注著三個古樸的字——鎖龍村。
“情況就是這樣,”李常德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他指著一疊厚厚的檔案。
“半個月前,鎖龍村村民在後山采石,意外炸開山體,發現了一個深邃的洞穴。初步判斷,可能是一座從未被記錄過的古代墓葬。我立刻派出了由資深隊長張振國帶領的第一勘探隊前往。”
屏幕上切換出一張合影,照片上的張振國皮膚黝黑,笑容憨厚,眼神中透著一股老考古人的沉穩與堅韌。
他身後的隊員們個個精神飽滿,裝備精良。
“老張經驗豐富,處理過數十起複雜的古墓發掘,是院裡的定海神針。按照標準流程,他們進入洞穴後,每隔一小時會用加密電台與外界聯絡一次。”李常德頓了頓,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但就在他們進入後的第三個小時,聯絡中斷了。我們嘗試了所有方法,無線電、衛星電話……全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鄭雄皺起了眉頭:“會不會是遇到了塌方或者信號屏蔽?這種情況在地下勘探中也時有發生。”
“我們也曾這樣猜想。”
李常德搖了搖頭,調出另一份報告:“於是,三天後,我們組織了第二支救援隊。這支隊伍由特種安保人員和技術專家組成,攜帶了最先進的生命探測儀、地質雷達和強信號發射器,由我院的副總工程師李斌帶隊,他們的首要任務是搜救,其次才是勘探。”
“結果呢?”雨琦輕聲問道,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結果,”李常德的聲音艱澀無比,“和第一支隊伍一樣,他們在進入預定深度後,也失聯了。徹徹底底,無影無蹤。”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隻有投影儀風扇輕微的嗡嗡聲。
兩支裝備精良、經驗豐富的專業隊伍,總計一十八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一座神秘的古墓之中,這在和平年代的考古工作中,是難以想象的重大事故。
“最詭異的,是這個。”李常德切換到一段由外圍留守人員用長焦鏡頭拍攝的視頻。
視頻畫麵晃動,拍攝時間是夜晚。
隻見遠處的山體洞口,不知何時開始,緩緩地飄散出一股濃鬱的白色霧氣。
那霧氣極為奇特,不隨風散,反而如同有生命一般,盤踞在洞口周圍,將一切都籠罩得朦朦朧朧。
“根據留守人員的報告,這種白霧隻在夜間出現,日出則散。所有試圖靠近白霧的電子設備,包括無人機,都會在瞬間失靈墜毀。我們甚至請來了警方的搜救犬,但那些嗅覺靈敏的功勳犬,在距離白霧百米開外就狂吠不止,渾身顫抖,說什麼也不肯再靠近一步,仿佛前麵不是一座古墓,而是通往地獄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