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之上,夜風呼嘯,卷起濃重的血腥味。
蘇洛靜靜地站立著,如同萬古不化的冰山,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殺意,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十幾度。
他的腳下,是“永生殿”護法冰冷的屍體,而另一邊,癱軟在地的眼鏡男,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最基本的求饒都忘記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
那是一種純粹的、碾壓式的力量。
沒有花哨的招式,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是一拳,一位在他眼中強大無比的護法大人,就變成了一具扭曲的屍體。
這種視覺和心理上的雙重衝擊,徹底摧毀了他的意誌。
蘇洛緩緩轉過身,那雙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眼眸,落在了眼鏡男的身上。
“啊!”
眼鏡男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彆殺我!彆殺我!”他語無倫次地哀求著,身體不斷向後挪動,試圖遠離這個帶給他無儘恐懼的男人。
“我問,你答。”
蘇洛的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如同萬年玄冰:“說錯一個字,或者讓我覺得你在撒謊,我會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說著,他屈指一彈,一縷細微的麒麟神火,如同活物般跳躍著,落在了眼鏡男的大腿上。
“嗤啦——!”
一聲輕響,那縷看似微弱的火焰,卻瞬間洞穿了他的褲子和血肉,留下一個焦黑的孔洞。
一股鑽心刺骨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啊——!”
眼鏡男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火焰並未熄滅,而是在他的血肉之中持續灼燒,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髓。
這種痛苦,比任何酷刑都要可怕百倍!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他涕淚橫流,徹底崩潰了。
“你們在上海有多少據點?負責人是誰?”蘇洛冷冷地問道。
“上海……上海明麵上隻有一個據點,就是……就是被你毀掉的江底基地……”眼鏡男忍著劇痛,斷斷續續地說道:“負責人……就是護法大人,他……他已經死了……”
“暗中的呢?”蘇洛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但眼鏡男卻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恐怖壓力。
“暗中的……我不知道……我的權限不夠……”
眼鏡男驚恐地搖頭,“我們內部等級森嚴,單線聯係,我隻負責技術支持和情報分析,根本接觸不到核心的網絡!”
蘇洛的眉頭微微皺起,他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撒謊。
這“永生殿”的組織架構,果然如同蜘蛛網般,嚴密而隱秘。
“那枚導彈,從哪裡發射的?”蘇洛繼續問道,這個問題,才是他此刻最關心的。
在國際大都市動用戰術導彈,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地下組織能做到的了。
“是……是東海的一艘偽裝貨輪……”
眼鏡男不敢有絲毫隱瞞,“那是我們的一處移動基地,上麵有小型的垂直發射係統……坐標是……”
他飛快地報出了一串經緯度坐標。
蘇洛默默記下,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這艘船,必須沉沒。
“‘天譴’小隊是什麼?那些被改造的人,你們是怎麼製造出來的?”
蘇洛拋出了下一個問題,對於那些不人不鬼的殺戮機器,他同樣充滿了好奇與警惕。
“‘天譴’計劃……是殿內最高機密之一……”眼鏡男的眼中閃過一絲更深的恐懼:“我隻知道,他們……他們不是改造人,而是……‘神’的軀殼……”
“神的軀殼?”蘇洛的眼神一凝。
“是……是的……”眼鏡男顫抖著說:
“傳說中,‘永生殿’侍奉著一位沉睡的古神。‘天譴’小隊的成員,都是被獻祭的祭品,他們的靈魂被抽走,身體被一種……一種從‘神血’中提取的物質進行強化和改造,最終成為承載‘神’一絲意誌的容器,為殿主執行最絕密的任務……他們沒有痛覺,不知疲倦,絕對服從,是不死不滅的殺戮機器!”
不死不滅?
蘇洛想起了被自己斬成兩段的那三具軀體,雖然核心機能被摧毀,但它們的殘骸確實還在微微抽搐,似乎某種力量還在維係著它們的“生命”。
古神?
神血?
這些詞彙,讓蘇洛的心中掀起了波瀾。
他原以為“永生殿”是一個追求長生不老、掌握了某些高科技和古代秘術的強大組織,但現在看來,其背後牽扯到的秘密,可能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古老和……詭異。
“你們的殿主是誰?他在哪裡?”蘇洛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眼鏡男幾乎要哭了出來:“殿主的存在,對於我們這些外圍成員來說,就是一個傳說!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甚至連護法大人,也隻是通過祭壇與殿主的意誌進行溝通!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他那不似作偽的驚恐表情,蘇洛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他得到了導彈的發射源,也大致了解了“永生殿”的部分內部結構和秘聞,已經足夠了。
“最後一個問題。”蘇洛的目光變得深邃:“你們為什麼對昆侖山如此執著?那裡到底有什麼?”
眼鏡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昆侖……我不知道具體有什麼……我隻知道,殿內流傳著一個說法……”他努力地回憶著:
“那裡……是‘神’的歸宿之地,也是‘永生之門’的所在地。殿主畢生的目標,就是開啟那扇門,迎接‘神’的回歸,屆時,所有殿內的核心成員,都將獲得永生……”
神的歸宿,永生之門……
蘇洛的心臟,沒來由地猛地一跳。
他想起了自己手中的虎符,想起了那枚始皇令,也想起了爺爺留下的遺言。
似乎所有的線索,最終都指向了那片神秘的萬山之祖——昆侖!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求求你,饒了我……”眼鏡男哀求道。
蘇洛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憐憫,也沒有殘忍,隻有一片漠然。
對於這種草菅人命、甚至參與策劃導彈襲擊的劊子手,蘇洛沒有任何讓他活下去的理由。
“我說過,會讓你體驗生不如死。”
他話音落下,屈指一彈,又一縷麒麟神火沒入了眼鏡男的另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