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已經與皇上建議送貴妃回鄉……”
“然後呢!”還沒等我說完,二老已經急著追問。
我微笑看著他們:“皇上同意了。”
我將這顆定心丸交給了鬆家,隻是事發突然,來不及告訴鬆鶴顏。
二老當場淚崩,相擁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
他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同劫後餘生。
我和秦昭,還有李治站在一旁反是變得有些尷尬。
有些人,隻想往上爬,想儘辦法,用儘心機。
而鬆鶴顏一家,卻是高處不勝寒,隻想儘快逃離。
很快,讓鬆國丈一家住的房被收拾了出來。
為了放心,我和秦昭也跟過去看。
房果然跟普通牢房不同,是一個單獨的院子,不但見了光,還有天井,能在院子裡自由活動,但院門口有獄卒看守。
為了安全起見,李治會派侍衛來保護鬆國丈。
平時的話,李治的人沒有權利留在這裡。
但現在,因為此案由我來查,所以,我有了這個權限。
頓覺壓力更大。
要是查不出,非但保不住鬆家,現在留下來的林嵐,乃至秦昭,秦侯一家,都會被我殃及。
屋內設施也很齊全,正如李治的說的,條件比不上皇宮,但也能進行“特殊”照顧。
就像現在,“懂事”的獄卒給房內的床換上了全新的床單被褥,就連桌上都鋪上了新的桌布,如同客棧上好的房間。
這房的條件,從來不是固定的,也是全憑一張嘴。
上麵讓你好好伺候著,你就得聽清上麵的語氣。
語氣不同,條件可謂天差地彆。
語言的博大精深,讓上麵玩得滴水不漏。
就像今天兩個獄監說德公公讓他們好好伺候鬆家,若是我想問罪起來,絕對問不到德公公身上。
因為德公公會狡辯稱:讓你們好好伺候,你們怎麼還用上刑了?
“小侯爺,大人,這已經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東西了,想要更好的,可讓人送進來,我們必然轉交!”獄卒們一個個低頭哈腰。
“對了,吃的也能送。”獄卒還忙著補充,努力表示在這裡和在外麵,他們可以做到一樣,除了不能讓鬆國丈他們一家走出天牢。
鬆國丈徹底放了心。
秦昭扶著已經塗滿藥膏的鬆鶴顏躺上床,鬆夫人主動握住林嵐的手欲言又止,淚流滿麵。
“鬆夫人……”林嵐一時不知如何勸慰,麵對活人,她有時候不善言辭。
“好姑娘……好姑娘……是我們不配了……”鬆夫人啜泣著說。
床上沒點人氣的鬆鶴顏,在此刻倒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鬆夫人……”林嵐反是變得有些尷尬。
鬆夫人繼續握緊林嵐的手:“我們在上京,被人看不起……我們卻還來看不起你……”
鬆國丈也麵露慚愧地攬住鬆夫人的肩膀,輕聲哀歎:“經此一事,我們知道錯了……林姑娘,還請原諒我和夫人之前對你的無禮……”
“鬆國丈……鬆夫人……”林嵐臉開始發紅。
“還叫什麼國丈,叫爹!叫娘!”鬆夫人擦著眼淚,眼裡忽然滿溢著喜愛,“是我們高攀了,此劫一過,回嘉禾縣我們就登門向老林提親!把這事兒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