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果然克扣了。”蘭德前去新月領防線驗收尾款。
這次亡者之毒瘟疫事件，蘭德的方案效果顯著。
但是由於蘭德麾下人力的不足，等到確認蘭德的方案真的切實有效之後，波倫王國和倫薩王國就自己派人推進了，後期的瘟疫對抗，基本上是由這兩個國家自己完成的。
對於波倫王國和倫薩王國而言，也就的確有理由克扣物資了。
蘭德其實覺得這兩個國家本來打算完全不給的。
估計是想到雖然天災教團基本覆滅，但瘟疫還沒有完全結束，所以由於生怕出什麼意外，或者再出什麼需要用到蘭德的事情，沒有真的不給尾款。
現在克扣尾款，也不是直接開口說就這點，而是說後續的還在運送當中。
當然，蘭德很清楚，這個後續運送，肯定是沒有後續了。
蘭德是獅子大張口，要了很多的。
這些當然處於兩國的可支付範疇內，但能不給肯定不給好。
以及有很關鍵的一點。
月相公爵領，和倫薩王國，波倫王國，都是接壤的。
讓蘭德肥起來的影響，還是有不少的。
蘭德當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尾款，就突然發展成兩國都不是對手的龐然大物。
但蘭德早就證明了自己的棘手。
每讓蘭德多獲得一點物資，人口，就可能讓蘭德變得更加棘手。
蘭德的發展速度，是讓人非常難以理解的。
一般就算一個小貴族，憑借著運氣驟然獲得一大片領地，也是需要好幾代人，才可能慢慢治理好的。
沒有治理經驗，也沒有相關的知識，怎麼可能管理好一片領地。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管十幾人都做不到，更彆說治理一片領地了。
而蘭德則恰恰相反，他的領地不僅從始至今，都沒有出過什麼亂子，居然還能開辦學校，吸引其他貴族安排家族子弟前去學習。
其實在蘭德成為伯爵的時候，就有很多貴族盼著蘭德治理出現什麼亂子，看笑話的。
波倫王國和倫薩王國也是如此。
但很遺憾，他們的期望落空了。
照這樣的趨勢看下去，很顯然蘭德繼續這樣高速發展下去，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那要是給蘭德發展個三十年，五十年，簡直難以想象那時候的蘭德會有多難對付。
對於這種情況。
蘭德倒是一笑置之，以後有機會他會討回來的，以及其實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就像某些波倫王國和倫薩王國的貴族所猜測的那樣。
蘭德向這兩個南方大國推行對抗瘟疫的方案，除了要錢要人要東西，還的確有一些，彆有用心。
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其他都不算太所謂了。
現在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至少不會被一下子打為邪教了。
因此發現送來的尾款有克扣之後，蘭德也沒有遷怒於這些送貨的士兵。
蘭德挑了年紀大點的士兵，給他了一封信件，讓他回去送信，內容就是強烈譴責，其他沒啥。
至於其餘的送貨士兵，以及送貨的馬，驢和車，那自然被蘭德收下了。
總之就是被迫笑納。
“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驗收完尾款之後，蘭德問身旁的奧蓮娜。
“有的，下午有畫師給我們畫油畫，以及工業區已經出現了階段性成果，需要您視察。”奧蓮娜說道，“以及我們終於和南邊的國家簽訂了一份簡單的貿易合同，可以收購竹子，嘗試您所說的‘造紙’了。”
“那事情還挺多，走吧，畫師應該等挺久了。”蘭德說道。
蘭德的畫像早已留下，這次畫像，倒沒有太多政治目的，隻是留念罷了。
回到領主大廳。
聖域高層，已經都等著了。
卡恩主教以及坦爾都到了，芬裡斯即將出發前去幫助馬爾庫斯搶兒媳婦，不過今天還留在領地。
正在施工改造的領主大廳，聖域勢力包括火炬教會初生派的重要人物全部在場了。
畫師是蘭德聘請過來的，以前在彆的國家當皇家畫師，後來卷入政治風波之後潛逃到度假山莊，被蘭德發掘出來乾活的。
簽署了保密協議，而且應該也不會泄露秘密了。
這個白發的畫師向蘭德行禮之後，顫顫巍巍道：“那麼現在開始嗎？”
蘭德點頭。
“畫兩張吧，一張寬鬆一點，一張緊湊一點。”蘭德看向在場所有人，“給你們都安排了座位，大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吧。”
今天已經是蘭德到來這個世界的第九年的第一天。
雪已經停了。
此時，領主大廳正在改造。
在那些已經有所改造的部分，原本粗獷的石麵被小心地清理平整。工匠們用華貴的石料包覆上去，而後它會被描繪以華美的壁畫，刻鏤出精致的浮雕。
當中是蘭德的家族徽記。此時劍盾與麥穗的紋章，已經初具雛形。
工匠們小心地用刻刀工筆雕鏤出每一粒飽滿的麥穗，劍與盾則用更為粗獷淩厲的線條雕出大體。
至於那些壁畫，現在還處於草圖階段，但已經能想出些許完成之後的華美繁複。
上麵的內容是編造出來的宗教曆史，神靈的座下，尊貴的天使張開十二隻羽翼，獅子的長鬃飄揚如火焰，女神降下福音，豐收，健康，財富，被賜予眾生。
新舊交雜的大廳上，抬頭去看正中的紋章雛形。
神權與王權合一。麥穗交繞著劍盾。
原本蠻荒粗糲的風格，交嵌著華貴嶄新的裝飾。
華美的浮雕，富有藝術氣息的壁畫，雕欄玉砌與原本的頑石之間的對比分外強烈。
隨著蘭德的話語落下，眾人都落座。
蘭德對於追隨自己的聖域高層們，將軍們，以及與自己合作的火炬教會高層們，是予以非常大的尊重的。
在領主大廳，蘭德是安排了這些人的常駐座位的，雖然大家在這裡一起開會的機會，實際上並不多。
椅子上，蘭德參照這些聖域勢力重要人物的意見，做了一些裝飾。
就好像……之前蘭德和卡琳堆雪人那樣。
這些座椅上麵，都會有徽記。
萊莎是桂冠，奧蓮娜是迅捷劍，埃莉是法杖，艾爾莎是雙匕首，坦爾是雙手劍，芬裡斯是燃燒著烈焰的雙手，卡恩是燃燒的書本，卡琳則是一團燃燒的火苗，而不是短槍。
大家分成相對而坐的兩排，位列於中間大道的紅毯兩側。
萊莎蹺起腿，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看著有些散漫。
奧蓮娜與埃莉都是端坐，不過埃莉顯得更加貴氣一些。
艾爾莎微微低頭，讓外麵投進來的陽光不能直射她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