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兩女爭一男,阿晏,你可真有福氣,兩位丞相家的千金都看上你了,你娶得過來嗎?”
“她可是在訂親宴上,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麵,拋棄穆弘翊,讓你娶她,說說唄,你和她到底怎麼一回事?”
許久後,雲欽火急火燎地上了閣樓,附在傅承晏耳邊低語了幾句,並從懷中掏出一封沾染血跡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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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韞剛下馬車,就看到她房裡另一個小丫鬟雲棠一臉焦急地站在相府門前,左顧右盼。
在看到沈如韞的那一瞬,她立即撲了上來,“小姐,您總算回來了,穆公子來負荊請罪了!”
她不可置信地問道:“穆弘翊?負荊請罪?”
哪怕活了兩世,沈如韞也無法將這兩個詞聯想到一起,畢竟穆弘翊可是出了名的愛麵子。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與雲苓雲棠一同走進了院子裡。
穆弘翊果真如雲棠所說的那般,後背上背著荊條,筆直地跪在前廳,他單薄的裡衣上滲著絲絲血跡。
看起來可憐極了。
沈如韞走了過去,隻見穆弘翊脊背筆挺,高傲地昂著下巴,他的臉上毫無誠心認錯的愧疚。
“韞兒回來了!”穆修遠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並向穆弘翊使了個眼色。
而跪了許久的穆弘翊,瞧見姍姍來遲的沈如韞,他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滿的神情。
他語氣生硬,用著施舍一般的口吻說道:“昨日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嗎?”
沈如韞想也沒想,拒絕道:“不好。”
“我先前送你的東西呢?怎麼沒有一並送還回來?”
穆弘翊被她問得有一瞬的啞然。
穆修遠打著哈哈道:“韞兒,我昨日也好好教訓過翊兒了,他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這一回吧。”
沈如韞對穆修遠也沒什麼好態度,上一世穆弘翊對她那麼狠厲,也少不了穆修遠的推波助瀾,他就是隱藏在平靜水麵下,最凶險的獵手。
她抬眸,瞥了坐在主位的沈時序一眼,想要從他的神情中,窺到幾分態度,但沈時序神情淡漠,像是根本就沒打算插手……
眼見沈如韞並不心軟,穆修遠連忙起身,走到穆弘翊身旁,從他背後抽出一根荊條,當著沈時序和沈如韞的麵,便演了起來。
“你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好事,竟惹得韞兒這麼生氣!”穆修遠指著穆弘翊罵道,可手中的荊條卻遲遲落不下去。
“這麼熱鬨?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傅承晏帶著雲欽,大步走進了前廳。
他語氣玩味,落在穆弘翊身上的眼神,像是在看待一條狼狽的落水狗。
“穆公子,要跪就去旁邊跪著吧,給我騰個地方。”
傅承晏抖了抖衣袖,伸出右手,雲欽便恭恭敬敬地將裝有珍寶閣簪子的首飾盒,遞到了他手中。
下一秒,首飾盒便呈到了沈如韞麵前。
他含著笑說道:“沈小姐,瞧瞧有沒有喜歡的?”
傅承晏眼眸深邃,上揚的眼尾,如天穹之上的一輪新月,清冷中透著幾分張揚。
與他視線相撞的刹那,沈如韞隻覺得周遭一切都陷入了靜止。
天地皆非,萬物皆空。
傅承晏率先挪開視線,稍稍站直了身子,隨手拿起一支鶴簪,斜插入沈如韞的發髻中,並由衷誇讚道:“好看。”
他這一舉動,著實算不上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