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長霽壓下心中疑慮,換上一副討好嘴臉,嘻嘻道“覃執守連煉器熔爐都讓學生進了,想必定是舍得開金口的。”
哼,覃鐘冷哼。
小丫頭表麵討好他,實則一句“舍得”反倒將他執守的臉麵架在火上烤。
真是個,奸猾的丫頭……
不過她既是如此有慧根之人,腦瓜子自然也不會笨到哪去,覃鐘也不生氣,順勢而為道“若是對有天賦又好學的自家弟子,老夫自會傾囊相授,沒什麼舍不舍得說的。”
“不過你嘛……”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月長霽一眼,“連正式的外院學子都算不上,日後能否引靈入體都未可知,讓你到此地觀摩已是恩賜,老夫可不能壞了規矩。”
月長霽瞬間明了,這老頭是生了想收她為徒的心思,但又顧及她的身份,拉不下臉麵直說?
她擠出一抹笑,乾巴巴嗬嗬了兩聲。
此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她雖然想學煉器,可沒拜師的意思。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除非她能進入內院被最厲害的長老看中,否則她並不想在這學宮內跟任何人有這種身份上的牽扯。
身為外院散學,才到學宮幾日,便被身份實力僅次於執法堂堂主的執守收為弟子?
這種事用腳想都知道,必然會在內外院引起轟動。
她身後還有虎頭山二十多人,她身份可經不起細查,在她沒成為五六境以上禦靈師之前,任何在學子中顯得過於特立獨行的事情她都不會去做。
若是成為嫡傳弟子,身後有人撐腰,她才敢顯露鋒芒。
月長霽抬眼瞅了瞅覃鐘,失望道“覃執守說的是,學生不論身份實力確實都不夠格讓大人指教,是學生唐突了,學生告辭。”
說完,月長霽朝覃鐘拱了拱手後,轉身就要離開。
覃鐘……?
這丫頭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情況下,他剛才那番話一說,但凡是個上進的,不是應該跪求拜師嗎?
就這麼……走了?
“等,等等。”覃鐘下意識叫住月長霽。
月長霽不解道“覃執守,還有什麼事嗎?”
她小臉白生生的,雙眼又純又亮,就這麼仰頭懵懂看著他,好像一點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覃鐘一下不知道說什麼了,空氣中有些許尷尬的味道。
他出身北昭煉器世家,家中排行老三,有兩兄一姊。自打進了芙明學宮之後,被排除家族繼承人的他,便被選中成為未來留任學宮外院執法堂煉器師。
五十多年來,他覃鐘見過數屆學子,每年都會在執法堂借出無數品級兵器。
可他從未見過哪個學子第一次接觸到品級兵器就能觸發出器中靈氣的,更沒見過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外院散學能有這等煉器天賦。
覃鐘不信巧合,更覺得不可能有這種巧合。
一個人在對於兵器上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這丫頭,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煉器奇才……
就當她這麼走了,覃鐘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