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微怔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茫然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他說的是叫他哥哥。
她眨了眨眼,眼眸漾過笑意,“怎麼了,哥哥?”
像是才啟動他的情緒開關,祝景言微擰的眉心鬆開。
“嗯,過來。”
棠溪微依言走過去,熟練地拿出銀針,在他身前蹲下。
她習慣性的在紮針之前捏他的腿檢查情況。
指尖剛觸碰到肌膚時,祝景言就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腿。
棠溪微動作一頓,愕然抬起眼,“你……能感覺到?”
祝景言頷首:“是,昨天在你治療過後所以就似乎有些溫感了。”
她眸子一亮,“這麼說來,我的方法確實是對你有效的。”
棠溪微是由衷感到開心,不僅是因為自己離那五千萬更進一步,也有將一個幾乎不可能再站起來的人治療有效的成就感。
“不過一個星期的效果就已經讓你有了溫度感知,那看來這本古籍的確是至寶。”
祝景言垂眸看她帶著驚喜而盛著光的眼睛,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縮,“嗯,等事成之後,你的酬勞不會少。”
棠溪微撚著銀針在燭台前消毒,“在信守承諾這一點上,我還是相信你的。”
“我聽梁川說,你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幫他。”
棠溪微也沒否認:“當然,你的麵子可值錢了。”
她說的不是什麼奉承話,祝景言或者說是祝家就是有這個實力。
他像是被取悅,眉梢輕勾,“想好怎麼做了嗎?”
“不需要我刻意去做,總有人會替我鋪路的。”
棠溪微深意地說著,將一根又長又粗的銀針紮進穴位裡。
祝景言悶哼一聲,攥緊了手。
她詫異地仰頭看他,“感受到痛覺了?”
他麵色微白,額角沁著冷汗,“是,感受到一陣從腿部神經蔓延上來的刺痛。”
棠溪微手上力道加重,“那看來這個穴位是通經絡的關鍵。”
她抬起一隻手伸到他嘴邊,“沒關係,痛就咬我。”
祝景言輕嗤:“當時我被車撞的時候,意識還沒有徹底消散,腿部幾乎碎裂的疼痛感我都忍了下來,這點痛算什麼。”
棠溪微手上動作不停,“那你的忍耐力還真是超乎常人。”
這回的治療過程長達一個小時,棠溪微忙活完已經渾身酸痛。
她站起身時,身子還有些抖。
棠溪微從小在安寧村長大,營養跟不上,身體素質並不算好。蹲了一個小時,她眼前已經有些發黑。
她沒注意腳下絆到了輪椅,身形趔趄了一下就往身後倒。
祝景言抬手就將棠溪微接住,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手腕。
棠溪微還是不受控地跌坐下來,直接撞進他懷裡。
她清楚聽見身後傳來的心跳聲,很正常的心率,沒有絲毫加快,說明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