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微從沒有和人對弈過,她學國際象棋的方式也隻是在初中上集市時在路邊看大爺下棋時學的。
當時她還很好奇,為什麼彆的公園的大爺都是下圍棋和象棋,他們偏偏下國際象棋。
她每次去市集買菜時就會在旁邊看上半個小時以上,久而久之也學會了如何下。
祝景言從廢了腿後,就隻能做些動手的娛樂活動。
閒來無事時,會讓白功明陪他下棋。
大概是他顧忌身份,從來不敢用全部的實力,久了祝景言也覺得無趣,從此都是和自己對弈。
棠溪微不同,她第一次下棋,用儘所學,甚至將他逼到了絕境。
祝景言笑了,“你的水平倒是挺高。”
“過獎,”她執白棋,說話時用馬一個跳躍吃掉了他的黑棋,“自學成才。”
“但是很遺憾,我不會輸。”祝景言吃掉她的國王,“棋不會,真心,也不會。”
棠溪微看著被他推倒的白色國王,低眸看了半晌,隨即彎起眼仰臉看他。
“哥哥,你還真是一點風度也沒有,也不讓讓我一個女生。”
祝景言輕嗤:“我看你一點也不想被讓。”
他說得對,她從來不是一個需要被照顧和謙讓的弱者,但她喜歡在祝景言麵前假裝示弱。
棠溪微笑意更濃,“棋我可以輸,但賭注,不一定。”
她慢悠悠起身,“哥哥,下一次月考馬上就到了。要是我有巨大進步,有什麼獎勵嗎?”
祝景言把玩著白棋國王,“我替你開家長會。”
棠溪微險些沒站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這算什麼獎勵?”
“二十八班的同學或許會很想見我。”他沒再繼續說,朝她輕抬下巴,“幫我把書架上理綜的五三拿過來。”
“這是你找人幫忙的態度麼?”
棠溪微還是去了書架前,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他的書架。
頂部的三層都是些國內外的知名小說,下麵兩層是高中三年要用的教材和資料。
她找到了書脊上寫著理綜的五三抽出來,翻開扉頁,上麵沒寫名字。
棠溪微又往後翻,題目上除了答案,多餘的一個字也沒有。書頁乾淨整潔,一點草稿也沒打。
可她看出來答案全對,她捧著書轉身,“你把草稿打彆的地方了,還是說直接寫下答案?”
祝景言拉開抽屜拿出水筆,嗓音淡淡:“看一遍題目就知道答案,為什麼還要打草稿。”
棠溪微生出要將他五三都撕了的衝動。
她沒忘了惡心他一番:“既然哥哥這麼厲害,還刷什麼題?直接高考拿下理科狀元不就好了。”
祝景言已經對她的虛假捧話不為所動,“閒著也是閒著,刷題能讓我心靜下來。”
“行,你慢慢寫,我走了。”
棠溪微揉了揉眼睛。他這房間明明采光很好,他卻總是拉著窗簾,連燈光也這麼暗,光是紮一遍銀針就讓她眼睛不舒服。
她臨走前回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小子天天在這樣的環境下為什麼不近視。
白功明早就在門口等著,見她出來,主動開口:“棠溪小姐,我送你回去。”
她頷首,“好,謝謝。”
棠溪微坐在後座左側,撐著臉往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