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加誠拿出來的沙田第一城份額,對彆人來說,或許很有誘惑力,但是對李長河來說,真沒什麼吸引力。
還不如黃埔船塢呢。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多說了,你既然沒興趣,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對於李加誠三番兩次的對李長河出手,包鈺剛心裡也有些不滿。
就像他剛才對老李說的,不管怎麼說,包澤陽是他們包家的小輩,你一個商場上的老前輩,三番兩次主動對包澤陽出手。
吃了虧又來找他求助,真以為包家人完全沒火氣呢?
所以這一次也不光是李長河的請求,就包鈺剛本身,其實也想讓老李受點教訓。
“但是阿陽,你現在有個問題,你發現了沒有?”
“問題?”
“伯父,您說!”
李長河好奇的衝包鈺剛問道。
包鈺剛則是看著李長河,正色的說道:“阿陽,你現在社交圈子太弱了。”
“你有沒有發現,如今你的企業雖然做的很大,但是實際上,你的社交圈其實並不大。”
“在港島這邊,你的主要圈子,其實就是我為你提供的浙商這個群體。”
“而在米國,你的社交圈,主要是依托洛克菲勒家族帶來的擴張。”
“新家坡也是,你主要依賴於跟李廣耀合作。”
“從表麵上看,你跟這些人合作,都有交集,但是實際上,你缺乏一個核心的定海神針。”
“就像我來說,船運是我的主心骨,這是我跟全球各大家族和政要交談的底氣,而在港島這邊,地產其實隻是我附加投資的一個方向。”
“但是現在的你,沒有這個主心骨。”
“而缺乏這個主心骨,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這個隱患就是,你表麵上看關係網龐大,但是在各個地方的本土社交圈,其實相對弱勢。”
“就拿港島來說,如果哪天,李加誠真的聯合英國人對付你,而英國人又不賣我麵子,你覺得你還要什麼其他的牌來對抗他們嗎?”
包鈺剛輕聲的問道,而李長河聽得,則是忍不住皺眉。
他知道,包鈺剛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他現在麵臨的問題。
他在港島,在米國,其實所有的關係網,都是依附在包家和洛克菲勒家族這兩個核心之上的。
簡單來說,他那些合作方,大部分是先看這兩個家族的麵子,然後再跟他產生交集。
但是萬一哪天,他們不看他的麵子了呢?
這就是李長河的弱勢之處,他沒有一個核心的產業體係,來震懾或者說影響他的社交圈。
金融聽起來很強大,但是就目前來說,太虛了,尤其是對於一些政治勢力。
“我知道你有時候出於身份的考量,會刻意的減少社交,但是我覺得起碼現在,你身份上的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你應該考慮擴張你的社交圈。”
“尤其是在港島!”
“說實話,你在港島這邊的社交圈子,遠沒有你在米國那邊編製的關係網廣泛,你在米國那邊,除了洛克菲勒財團之外,你還跟加州財團聯係緊密,這也算是你自己的關係網。”
“但是港島這邊,你幾乎沒有跟多少家族勢力產生交集,我覺得這其實是不對的。”
“事實上,你更應該打造的是港島這個家族基地,把這邊先變成你的核心地盤,然後再去歐美那邊。”
“因為在歐美,你始終是一個外人,但是在港島這邊,你可以變成主人。”
“你想想,如果你在港島,有很多的合作方,像李加誠那種事情,壓根就不需要你出麵,就會有很多人為你發聲,為你出頭。”
“港島那麼多的宗親會,鄉土會,商會,本質上就是編織著各種關係網絡。”
“而你這邊,就連表麵上的浙商團體,你都沒有融入進去,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就算是為了大陸,你一個人投資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
“就算你很有錢,你可以投資十億,百億美元,可是產業呢?”
“你能做到每個行業都投資嗎?你能做到每個行業都熟悉嗎?”
“這些歸根到底,都是需要很多人一並跟你完成的,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其實港島的社交場所很多,賽馬會,遊艇會那邊,都是社交的場所,但是我看你從來不去。”
“你要知道,現在很多人對你是抱有非常好的印象的,甚至各種想要跟你結交,這其實是你目前的優勢。”
“不要小看這些人,他們或許錢沒有多少,資產也不算大,但是很多時候,就是你公司需要的方向。”
“比如說你在新家坡做了石油公司,你想運到港島,好,我們有船,但是運到港島之後呢?”
“你要分銷?難道還要自己再建加油站?再建油品公司?”
“還是說直接跟本土的家族合作?”
“要麼是合作,要麼是競爭,我想大部分人選擇的都是合作,即便是埃克森跟殼牌來港島這邊,也是選擇跟很多分銷商合作。”
“那你總不能等到有需求了再去聯絡?”
“在這一點上,李加誠做的就比你好,他可以放下成見的跟任何人合作,而且審時度勢,所以他如今在港島商圈這邊口碑很不錯。”
“恒生銀行,四大華人地產商,再加上他背後的潮汕商會,然後再以此蔓延出的證券金融團體,遠東交易所的李福兆跟他是好友,新鴻基證券的馮景禧現在也跟他算是合作方。”
“這也是我不建議你跟他死磕的原因,商戰真要進行的到最後,你們比拚的就已經不是單純的金錢了。”
“你或許比他多很多錢,可是當他集結眾人之力的時候,你覺得你能扛得住?”
“他要是真說服了很多人,聯手瓜分你的企業,那時候就像海上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擁而上,你那時候就算再有錢,可是也雙拳難敵四手不是嘛?”
聽到包鈺剛苦口婆心的勸說,李長河輕輕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伯父!”
其實李長河並非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本來是有計劃的,隻不過一直顧不上實施,他也覺得這種事情不著急。
但是現在按照包鈺剛這麼一說,李長河覺得,確實,他該擴展一下他在港島本土的關係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