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簫從虞緗樓出來時,嘴都是上揚的。
碧芸辦了事回來,見她家小姐的樣子就是此番沒白來:“小姐真厲害,那袁老不是油鹽不進,誰請都不唱嗎?小姐怎麼做到的?”
顧簫簫嘴角梨渦絢爛:“說起此事,數我家碧芸功勞最大,我也就是碰巧了!”
“啊!”碧芸瞪著眼睛“怎麼會是奴婢的功勞呢?奴婢什麼都沒做。”
顧簫簫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
碧芸嘟嘟嘴,又追過去:“小姐,那袁老長什麼樣子?”
錦綰也好奇的盯著她:“奴婢曾聽聞袁老年少時也是麵如傅粉,目若朗星,眉如墨畫,現如今的袁老又應當是什麼樣子?”
錦綰難得臉上帶著少女的羞澀,這段時間每日朝夕相處,她性子溫了許多。
顧簫簫想了想:“一開始聽坊間叫他袁老二字,我以為是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普通老人。”
“今日一見才知何為皮相老已,風骨依然,他如四十年前那般風采依舊,從未變過。”
碧芸一臉崇拜:“四十年前他可是名冠上京城的美男子,隻可惜……”
她惋惜的歎了口氣:“一生未婚娶。”
袁家三代單傳,袁老已是最後的血脈,等他百年之後,或許虞緗樓都會不複存在了。
怎會不令人惋惜。
此事辦成是件好事,可回去之後顧簫簫就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阿鳳不見了。
客棧老板說不知道房間客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甚至沒人看到她出門。
還是店裡的夥計上去問熱水才發現屋裡沒人的。
碧芸聽吩咐沒進客棧,是她發現阿鳳住的那間房一直開著窗,她走了好多位置都看不到裡麵有人。
於是找了一個乞丐,給了他點吃的,讓他幫忙去問的。
顧簫簫仔細想了想,若是阿鳳是被宮裡那位抓的,周連芳不可能沒有動靜,春日宴當晚緹騎全城搜捕,鬨出那麼大的動靜。
阿鳳離開客棧,躲去了彆處也實屬正常。
雖是這麼想著,可顧簫簫心裡還是忐忑得很。
門外有人敲門,顧簫簫收回思緒,喊了聲進,碧芸和錦綰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七八個手拿食盒的婢女小廝。
碧芸臉上的笑藏不住,悄悄對顧簫簫說:“奴婢都安排好了,還是世子妃您有辦法,等梁嬤嬤回過神,肯定氣得半死。”
顧簫簫笑笑回應,屋內很快加了兩張桌子,從香滿樓訂的飯菜一擺好,滿屋子的香味。
下人們一開始還很拘束,結果被香氣饞的個個吃起來狼吞虎咽的,平日裡府裡下人的膳食都比較簡單,像這種色香味俱全的隻有主子才能吃的上。
再說香滿樓可不是人人都能光顧的,那裡隻招待達官貴人,今日能吃上這麼一頓好的,就是餓他們三日他們也願意。
這邊下人們吃得肚兒圓,那邊躲懶的梁嬤嬤等晚膳左等右等,沒人給她送,她出房門聞著香氣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