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醫院回來,趙劍鋒去了一趟密水鄉政府,把李寶林的狀況做了一個彙報。
他並沒有提及李寶林的托付,這種事他自己都還在猶豫,更彆說從原則上這根本就不是組織程序。
但是有關李寶林的托付,在張誌明和陶淑芳回來之後,卻在當天晚上就傳遍了整個鎬頭村。
以至於第二天,前天村民大會他提議的八個人加上曹樹貴一早就來了村委會。
村治保委員李久旭、會計張誌明、婦女主任曹樹貴,加上趙劍鋒,一共十三人,冥冥之中契合了單數的原則。
“各位,支書中風,短期可能沒辦法主持工作了。好在近段時間的安排,事前和支書已經商議過了。下麵我說的事,有些事大家可以對外,有些事就算不同意也隻能埋在心裡。”
趙劍鋒開會之前,就先把話說到了前麵。
他要測試一下這些人,而不是真的會說出什麼很**的事。
“現在村裡的三個企業,是什麼狀況,大家都清楚。現在又是雪上加霜,支書中風,軋鋼廠和線圈廠群龍無首,就看印刷廠還能正常運行。樹貴也應該清楚,憑我們現在的設備已經跟不上外麵的需求了,現在四色、五色的整體印刷機已經來了,我們的設備已經落後了。”
曹樹貴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這個大學生村官來了之後,大家其實都不怎麼看好。所以,李寶林希望他接手其中一家廠的管理,大家都沒同意。
可剛才這一席話,卻讓曹樹貴刮目相看。
他是當年很偶然在外地學過印刷,所以村裡有了印刷廠的時候,他才回來擔起了這個責任。
但這兩年很明顯的感覺到業務量在下滑,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新的印刷設備越來越多,而村裡的錢這些年都在補貼軋鋼廠和線圈廠,不可能拿出錢來換新的設備。而且新設備也需要技術人員,村民們不具備這個能力。
因為新的設備很多都是進口的,這就是一個很難逾越的地方。
他正在思考趙劍鋒說這些什麼目的的時候,趙劍鋒卻又把話題扯回了李寶林和張翠花母親這邊。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也難為翠花了。兩邊都要花錢,而且還不是個小數字。這種事,大家以後可能都會遇到。所以之前我和支書在商議的時候,打算趁著現在三個廠都還在運轉,準備抵押給銀行貸一筆款出來。”
曹樹貴馬上開口道:“趙村長,我不反對抵押貸款,但是貸出來做什麼?而且現在信用社不太可能會貸給村集體企業了。”
“這個,也是我今天說的第二件事。”趙劍鋒說道:“西密河上有五座橋,其中四座石橋的護欄當初為了貨車通行,被敲掉了。你們知道是誰敲的嗎?”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還是治保委員李久旭說道:“這個,還真不好去找是誰。鎬頭村這個橋是唯一的一座可以不用敲護欄就能通行貨車的,彆的村據說都是陸續被司機敲的,這要去查,說不清楚的。”
趙劍鋒笑道:“就是因為說不清楚,所以縣公路局就要為這件事負責。”
他說完之後,看見會議室裡十二個人的眼光都看向自己,這才笑著說道:“新的縣委書記,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是咱們村陳二柱他姐——陳歸燕。陳書記前幾天來視察的時候,說了要回去研究,怎麼修複那四座石橋的護欄,既能通車,又能過行人。貸款出來,就是去修這四座橋,當然,咱們村這個也要維修一下。”
“村長,這種好事我不反對。但用咱們的設備和廠房貸款去做好事,將來這貸款誰來還?”趙會計問道。
“誰貸的當然是誰還!因為陳書記答應會商議讓相關部門給咱們出具一個收費的依據,誰要享受這個通行,就要付費。這個過路費收來還貸款。”趙劍鋒說出了一個可以告訴大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