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下手不要太輕,但也不能太重。”趙興叮囑道。
他有些擔心甘大郎下手沒輕沒重的,把人給打死了。
“殿下放心,臣知道輕重的。”甘大郎說道。
“要是他們家裡長輩去你家討要說法,你也不能把孤供出來知道麼?”趙興說道。
他肯定不可能讓甘大郎去打馮德廣他們,不過正所謂父債子償,打打他們的兒子孫子出出氣總行吧。
“臣絕對不會出賣殿下的。”甘大郎保證道。
趙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三石,彈劾孤的有哪些人,你給甘大郎說說。”
等劉三石把參與彈劾他的人跟甘大郎說了幾遍,確保他都能記住後,趙興就讓他走了。
“殿下,這樣不會出事吧?”劉三石有些擔憂道。
“能出什麼事?那甘大郎以前沒少和人打架,也沒聽說他把人給打壞了。”趙興不在意道。
“殿下,那甘大郎前腳來過東宮,後腳就對彈劾殿下的那些人家中子孫動手,他們肯定能猜到是殿下指使的,他們肯定會去官家麵前告狀的。”劉三石提醒道。
“知道就知道,孤還怕他們不知道呢。隻要甘大郎不承認是孤指使的,他們告就告吧,父皇不會理會的。”趙興毫不在意道。
他對自己這個父皇還是很了解的,雖然兩人理念有些不合,但是父皇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並不會因為理念不合就,就減少對他的重視。
馮德廣他們彈劾的事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對他的名聲還是有不小的影響的。
自己收拾他們,父皇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管。
劉三石聞言也沒再說什麼了,他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要是再廢話隻會引起趙興的反感了。
……
甘大郎從東宮離開後,就去了內城那些權貴子弟最喜歡去的場所打聽了起來。
因為還是上午,那些人家年輕一輩的子弟都沒出來,他根本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不過他打聽到馮德廣的小兒子馮明鬆今天包了一艘畫船,邀請了幾個朋友中午的時候遊覽汴河。
得知這個消息,甘大郎高興壞了,馮明鬆邀請的那些人,幾乎都是禦史台官員的子嗣,劉三石告訴他的那幾家的子弟都在其中。
甘大郎來到碼頭,打聽了一些,得知馮明鬆他們還沒到。
他本想雇一艘畫船,奈何囊中羞澀,隻能雇了一艘烏篷船。
在碼頭附近的河麵盤旋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看到馮明鬆和七八個公子哥有說有笑的上了一艘畫船。
等畫船開動後,甘大郎讓船夫跟上。
畫船是樓船,正常來說航行速度比烏篷船快多了。
不過因為是遊玩,速度並不快,烏篷船想要跟上並不難。
甘大郎等到已經遠離了碼頭,附近也沒有彆的船隻,對船夫吩咐道:“撞上去!”
“這位公子您說什麼?”船夫聞言愣住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對著那艘畫船撞過去。”甘大郎再次重複了一遍。
“公子人家那可是樓船,我這小船撞上去,樓船最多晃動晃動,咱們弄不好就要翻船了。小老兒一家都靠這船養活呢,公子就彆難為我了。”船夫可憐巴巴的說道。
“廢什麼話,船要是翻了我陪伱。”甘大郎瞪眼道。
船夫看著甘大郎瞪眼的樣子有些害怕,然而讓他撞船他還是不敢。
能乘坐那種畫船的都是非富則貴,他哪裡敢撞。
“起開!”
甘大郎見船夫不動,一把船夫推開,搶過船槳,自己搖了起來。
雖說他不會搖船,但是畫船目標大,距離也不遠,烏篷船還是歪歪扭扭的朝著畫船側方撞了上去。
甘大郎力氣很大,烏篷船速度很快,好在是斜著撞上去的,烏篷船被蕩開卸掉不少力,雖然搖晃的厲害,卻也沒有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