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趙興除了培養盛長柏和顧廷燁等人外,也拉攏了一些人。
用拉攏形容並不恰當,趙興是官家唯一的兒子,隻要不死,繼位是必然的。
若是官家還有彆的子嗣,朝中稍微聰明些的,幾乎都不會和他接觸。
畢竟太子隻是太子,自古以來太子沒能繼位的也不少。
趙興地位穩如泰山,和他接觸也不會擔心官家忌憚。
願意投靠他的人非常多。
不過趙興收的很少,現在投靠他的,大多都是投機取巧之輩,且官職也不高。
將來自己登基,這些人也沒什麼大用。
不過禦史台和諫院因為其特殊性,趙興經過仔細挑選,還是收了幾個。
這次彈劾就是趙興受益的,不僅彈劾了周宜中,還有跟著周宜中上書阻止清量田畝的一些官員。
彈劾的借口也很簡單,趙興之前讓人宣傳的那些謠言,就是現成的借口。
而五城兵馬司抓了許多百姓,那些被抓的人家屬敲登聞鼓和去開封府告狀,也是一個彈劾的理由。
不愧是做言官的,趙興隻是一個簡單的暗示,他們就為周宜中網羅了一堆罪名。
第一,不修私德。
第二,為了遮羞,指使五城兵馬司胡亂抓人。
第三,有結黨營私,造反之嫌。
至於證據,不好意思,我們禦史有風聞奏事之權,隻負責彈劾,找證據不是我們的事。
如今汴京傳的沸沸揚揚,身為禦史沒有調查之權,分不清真假,彈劾合理合規。
唯有第三點,有些扯。
但是彈劾的禦史也有自己的理由。
五城兵馬司雖說是維護汴京治安的。
但是也屬於防衛汴京的一環,周宜中作為相公,卻能輕易調動,說他意圖謀反,也沒毛病。
什麼,你說太扯淡了?
扯淡就扯淡吧,反正我們禦史隻管彈劾,是真是假不是我們該操心的。
朝中明眼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周宜中等人的謠言傳的太快了。
而五城兵馬司抓人沒多久,被抓之人的家屬就敲登聞鼓去開封府告狀。
接著就有禦史彈劾,連意圖謀反的罪名的帽子都給周宜中扣上了,怎麼看都是有預謀的。
能做到這一切,又敢這麼做的並不多。
很多人腦中第一浮現的就是官家。
不過很快他們就否定了這種猜測。
官家仁厚,而這一係列的手段極為不光彩,不像是官家的風格。
彆人能夠想到,官家自然也能過想到。
聯想到趙興之前跟他說的那些話,官家幾乎可以確定,這件事是趙興乾的。
官家把彈劾的禦史打發走,命人把趙興召入宮來。
趙興到達龍圖閣的時候,官家已經把殿內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見到趙興,不等他行禮,就臉色難看的訓斥道:“朕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彆做什麼,這種不光彩的手段你也敢用?”
趙興也沒去否認狡辯,麵對父皇的訓斥臉色平淡道:“父皇,兒臣不覺得這個手段有什麼不光彩,不管什麼手段,能達到目的就行。”
“混賬!”官家怒聲道:“你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能猜的出是你做的。”
“猜的出又能如何?難道敢造反麼?”趙興毫不在乎道。
在趙興看來,兩宋數百年時間,真正被稱為昏君的並不多,但是庸君卻不少。
大宋皇帝有個通病,喜歡和文臣去講道理。
宋朝的皇帝好些個都有虛心納諫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