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氣越來越冷,若是再這麼拖延下去,今年怕是不能完成對邊境城池的修繕了。”英國公皺眉道。
“可不是,那些遼國崽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方舟咬牙道。
說話間,報信的士卒跑到近前,行禮道:“稟英國公、慶元侯,禮部右侍郎嚴大人回返,說有聖旨要選讀,讓英國公和慶元侯去州衙接旨!”
“聖旨?”
兩人聞言一愣,不敢耽擱,連忙下了城池,騎馬趕往了霸州衙門。
兩人來到衙門的時候,衙門院子裡已經擺好了香案。
來不及多做寒暄,神色疲倦的嚴寬直接讓兩人接旨。
嚴寬這段時間被折騰的不輕,先是趕到遼國上京出使,待了兩天又回返。
到了霸州城,他隻休息一晚,就再次出發回京。
走了才幾天,汴京那邊又以八百裡加急送了一道聖旨過來,並點名讓他宣旨。
他不敢耽擱,隻能調頭回來。
為了趕時間,更是連夜趕路。
文人體質本就差,這麼來回折騰,半條命都沒了。
也就他回去的時候不急著趕路,雖然走了幾天,實際上走的路程並不多。
要是他以來時的速度趕路,回來的路程怕是還要翻個倍。
英國公和方舟並不知道這些,兩人在香案前跪好,等待嚴寬宣旨。
嚴寬也不耽擱,展開聖旨宣讀了起來。
香案前跪著的英國公和方舟,聽到聖旨裡的內容都愣住了。
官家竟然讓他們一人為正一人為副,領兵圍剿遼國派出劫掠的騎兵。
“二位接旨吧!”
嚴寬讀完聖旨,見兩人沒有動作,出聲提醒道。
“臣遵旨!”
兩人回過神來,對著聖旨行禮,這才起身。
英國公上前,接過聖旨。
“遼國騎兵藏身之所,我已經告訴過慶元侯,如何圍剿就看英國公和慶元侯了。”
嚴寬說完,就離開了。
“英國公,這…”
方舟激動的看著英國公,因為太過激動,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英國公雖然也激動,倒也還算冷靜,說道:“走,去你府上好好商議商議!”
“是!”方舟點了點頭。
方舟駐紮霸州城多年,在這邊自然有府邸。
帶著英國公來到家裡,來到書房,取出一副地圖,指著標記的兩個地方說道:“英國公你看,這兩處就是嚴寬所說的遼國騎兵藏身之。”
“這兩處確實適合藏身。”英國公點了點頭,有些擔憂道:“就怕這其中有詐,這兩處雖然都是山穀,但都不是什麼大山,對於戰馬來說,其實影響並不大。但是對於步卒來說,影響就大了。”
“英國公說的我也想過,確實有可能。不過之前沒有得到朝廷的命令,我也怕打草驚蛇,沒敢派人查探。如今既然有了命令,我現在就派人前去查探一下。”方舟說道。
“不可!”英國公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派人查探,一旦被察覺,潛藏的遼國騎兵必然警覺,甚至會退走。如今我們隻能賭一把了。”
方舟聞言也覺得有道理,提議道:“要不從雄州城那邊調一些兵馬接應?”
“不能調!”英國公仔細思索了一會,說道:“不僅雄州城的兵馬不能動,霸州城原本的守軍都不能動,隻能用我帶來的那五萬兵馬。哪怕有圈套這五萬兵馬全部損失殆儘,大宋也能承受的起,但是雄州城和霸州城卻不容有失!”
霸州城原本有三萬禁軍,加上他帶來的五萬,如今有八萬兵馬在。
官家聖旨中說讓他為正,方舟為副,卻沒有給他調動邊境所有兵馬的權利,他真正能動用的其實就是這八萬兵馬。
雄州城的兵馬他調動不了,也不能調動。
甚至擔心遼國設圈套,就連霸州城的兵馬也不能動用。
“可是隻有五萬兵馬,敵人躲藏之處卻有兩個。而且這兩處距離遼國城池都隻有數十裡路程。一旦不能快速解決,遼國派出騎兵,可就危險了。”方舟擔憂道。
遼國劫掠的騎兵之所以不回城,而是躲藏在外麵。
一來是老是往返耽誤時間,二來經常出入也容易暴露。
雖然對於這些劫掠馬匪的身份,大宋心知肚明。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乾的時候,肯定還是要藏一下的。
否則乾脆直接派兵好了,何須冒充馬匪?
“雖然有風險,卻也隻能如此了。如今隻能賭這些年大宋從未派人進入兩國之間的緩衝地帶搜尋他們,潛藏的騎兵十分鬆懈。”英國公說道。
這種可能還是很大的,大宋這邊幾十年間沒有戰事,士卒都十分鬆懈。
遼國士卒也是人,大宋這麼多年麵對他們劫掠束手無策,更沒有派兵前去兩國緩衝地帶搜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