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就是那個一己之力改變大宋會試還會淘汰規則的人。
以前通過最終殿試才算金榜題名,可以做官。
但是張元屢試不第,終於有次在通過了會試,卻在殿試落選了,未能做官。
一氣之下,直接轉投了西夏。
要是此人沒能力就罷了,偏偏此人能力很不錯。
當時西夏還未立國,此人得到了西夏開國皇帝的看重,不僅在西夏立國上多有功勞,宋夏之戰時,還大敗宋軍,最後成為西夏國師。
為此大宋沒少被遼夏嘲諷,說大宋識人不明。
自此以後,大宋隻要通過會試就是官了,殿試的結果並不會產生淘汰。
這個官員提張元,意思是要按照趙興定的規矩,那麼一些本來可以授職,卻因為沒有通過考試,說不定就會一怒之下轉投遼夏。
“官員治理一方,要是連這些都不會,全靠師爺和小吏輔佐,那麼朕還不如直接讓師爺和小吏來做這個官。”
趙興冷笑道:“要是有人因此怒而投靠遼夏,那就讓他們投靠就是了。”
大宋從未明文規定重文輕武,樞密院使這個職位也沒有禁止武將擔任。
甚至在國子監之中還增添了武學,教導兵法韜略和騎射。
這是在曆史上那些重武的朝代都沒有發生的。
任何一個朝代,天下太平以後,文官權勢大於武將這都是一定的。
畢竟沒有了戰爭,武將的價值和作用就得不到體現。
而文臣打壓武將也是必然的。
當然了,大宋形成文貴武輕,曆代皇帝也算是默許的,並非一點責任都沒有。
可皇帝的默許,雖然和忌憚武將擁兵自重有關,但是和文臣勢大也不是沒有關係。
在趙興看來,張元投靠西夏之事,固然說明科舉存在一些弊端。
可世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絕對公平。
現實之中本來就充斥著很多不公。
即便張元當時沒有被刷下去,以他的出身,也很難被直接授予實職。
從張元的表現來看,若是不能授予實職,或者是做了官遭受了什麼不公,還是有很大可能會憤而投靠西夏。
世上遭受不公的多了,張元投靠西夏,本身就說明此人人品有問題。
並不是說遭受了不公就要逆來順受,不能反抗。
可是這和叛國是兩碼事。
因為張元從此殿試不產生淘汰,在趙興看來並不能避免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反而是對文人的再一次妥協。
若是趙興在授官前增加一道考試,就有人不滿選擇叛國,在趙興看來反而是好事。
這種人,能指望他對朝廷忠心麼?
若是有一天遼國和西夏打過來,這種人說不定就直接投降了。
韓章出列道:“陛下,臣認為裁剪一些部門和精簡官員十分不妥。一旦這麼做,就會出現大量官員無法安置,必然會引起大亂!”
“臣附議!”
之前質疑的官員並不多,但是在這件事上,在場的官員全都出列附議。
在場之人家中親族不少人都在官場之中,若是按照趙興製定的章程,裁剪掉一些部門,誰知道自家親族所在的部門會不會裁剪,甚至自己會不會被精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