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幾天了,本宮可以回去了吧?”蕭太後說道。
在宮裡住了幾天,她有點怕了。
趙興身強體壯,享受是很享受。
可是這樣讓她有些迷失了,甚至生出一種,留在大宋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被她掐斷了,可她擔心下次趙興若是再提,自己會猶豫。
“急什麼?”
趙興眯著眼,體會著手裡的柔軟,笑道:“接著奏樂,接著舞!”
…………
垂拱殿乃是皇帝寢宮的前殿,平常趙興也會在這裡召開小朝會。
此時殿外近百官員正等候在殿外。
三水走了出來,躬身道:“陛下龍體抱恙,需要修養,讓幾位相公和諸位大人先回去。”
“陛下怕不是龍體抱恙,而是被妖婦給迷惑了吧?”諫院一個官員出列怒聲道。
三水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聲道:“馬諫官還是慎言的好,詆毀陛下,可是死罪!”
“本官豈敢詆毀陛下,可遼國太後入宮,幾日未曾出宮,本官聽說一直在陛下寢宮之中。這種事傳揚出去,大宋顏麵何在,陛下顏麵何在?”馬諫官義正詞嚴道。
“沒錯!我大宋美人何其多,陛下卻對遼國太後如此癡迷。自古紅顏皆禍水,商之妲己,周之褒姒,前人之鑒不可不察。為了大宋千秋萬代,為了天下黎明,臣願死諫!”
禦史台一個胡須雪白的老者慷慨激昂的說完,直接跪了下來:“陛下若是不見臣,臣就跪死在這垂拱殿外!”
“陛下若是不見臣,臣就跪死在垂拱殿外!”
其餘官員齊呼一聲,紛紛跪了下來。
三水微微皺眉,隻能回去稟報趙興。
趙興卻說讓他無需理會,有人昏倒就直接送去太醫院。
…………
“陛下!”
梁廣川躬身道。
“坐!”
李諒祚疲憊的揉了揉腦袋,招呼梁廣川坐下道:“朕得到確切消息,遼國小皇帝此時在河湟!你覺得是董氈將其留下的,還是有彆的原因?”
雖然他得知消息,是遼國小皇帝受了驚嚇病了,才被留在河湟的,可他卻並不完全相信。
梁廣川聞言沉吟了一會,道:“陛下,遼國小皇帝為什麼被留在河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對夏國來說是個機會!”
“你是說出兵河湟?”李諒祚皺眉道。
此時幾方之間就好似一個炸藥桶,一碰即爆。
若是西夏作為先引爆的一方,可未必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他找梁廣川來,是想分析分析董氈的用意,和西夏如何在接下來的亂局中獲得好處。
“是也不是。”
梁廣川笑道:“董氈接納蕭太後等人,又把他們送去大宋,不得不說是一步妙棋。蕭太後等人不算什麼,遼國小皇帝對耶律乙辛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國丈的意思是引遼國對河湟出兵?”李諒祚驚訝道。
“不,是聯絡遼國對大宋出兵。這次的事情,讓董氈和大宋有了嫌隙。平常時候,大宋為了長遠考慮,即便有嫌隙,也會出兵乾預。遼國一旦出兵,大宋自顧不暇,哪裡顧得上河湟。”梁廣川笑道。
“遼國內亂這麼久,耶律乙辛不會出兵的。否則在蕭太後等人逃到河湟,他就該直接出兵了。”李諒祚搖頭道。
“雖然遼國元氣大傷,可耶律乙辛姿態還是會擺出來的。大宋畏遼國如虎,不然怎麼會耗費巨大代價,在北方修建長城?隻要遼國大軍壓境,大宋必然會增兵北方,屆時大宋就無力管河湟了。”
梁廣川笑道:“而且耶律乙辛一方不敢直接攻打大宋,可若是有我大夏幫助呢?”
李諒祚沉吟了一會,搖頭道:“這隻是國丈的想法,耶律乙辛可未必會答應。”
“陛下英明。”
梁廣川拍了個馬屁,說道:“耶律乙辛答不答應不重要,陛下聯絡遼國的時候,也可以聯絡大宋。左右逢源,引起戰火,火中取栗!”
李諒祚聞言眼睛一亮,笑道:“國丈此法甚妙,若是真對河湟動兵,國丈認為誰領兵合適?”
“臣是文臣,出謀劃策還行,軍國大事,臣不怎麼懂,不敢妄言。”梁廣川說道。
李諒祚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前對高原動兵的時候,梁廣川就舉薦了不少漢人武將,有染指兵權之心。
隻是當時他要扶持梁廣川,來製衡黨項貴族,隻能答應了下來。
不過這件事讓他對梁廣川有了忌憚,才有了後麵的敲打。
剛剛詢問梁廣川誰人領兵,就是在試探。
梁廣川的回答讓他很是滿意,覺得自己的敲打起了作用。
“左右逢源雖好,可同時和大宋遼國聯絡,未必能瞞得住他們。”李諒祚說道。
“無需隱瞞,光明正大即可。”梁廣川笑道。
“嗯?”
李諒祚有些疑惑的看著梁廣川。
“陛下做的再隱蔽,也有被察覺的可能。與其如此,還不如光明正大。去遼國的使臣,直接告訴遼國,這麼做是為了麻痹大宋。去大宋的使臣,則要說是為了麻痹遼國即可。
兩國都不會完全信任大夏,即便心有防備也無妨。畢竟目的是引起遼國和大宋直接的戰火。”梁廣川笑道。
“國丈此言甚是,這次出使大宋,就由梁乙埋擔任主使吧。”李諒祚說道。
他雖然在漢人官員中,又選擇了一個人扶持,來製衡梁廣川。
可是那人在智謀上和梁廣川差距太遠了。
近期梁廣川的回答他也很滿意,總要給點甜頭才行。
“多謝陛下!”梁廣川故作激動道。
李諒祚又和梁廣川細聊了一會,便讓他回去了。
梁廣川行禮退後幾步,轉身離開了大殿。
李諒祚並沒有看到梁廣川轉身後,眼神中的譏諷和不屑。
…………
百官在垂拱殿外跪著,短短半天,就有十幾個年紀大的官員昏迷,被送去了太醫院。
至於是裝的還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趙興數日沒有出過寢宮,此時也不得不出來了。
倒不是因為那些官員,而是父皇那邊差人來了。
“兒臣拜見父皇!”趙興躬身道。
“你眼裡還有朕這個父皇?”
太上皇臉色難看道:“朕本以為你是大宋的中興之主,早早傳位與你。你繼位後所做之事,朕雖然很多不認同,卻從未乾預過。可你居然迷戀一個寡婦,數日不理朝政,太讓朕失望了!”
趙興若隻是喜好女色,他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