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樓認為這種推測到更為合理一些。
至於尋常老百姓,肯定是想不到這裡麵的彎彎繞繞,大概以為兒子得罪了人,也隻能想出花點錢去打點關係,讓得罪的大人高抬貴手。
“朝廷的水太深了,書讀的好,未必能當好官,你也彆太憂心,我朝廷中也有人,到時候幫你打聽看看,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祁東樓說了這話,老李麵色裡多了一絲感激,聲音也微微顫抖:“真的嗎,祁老板。”
那櫃台裡的婦人聽到這也轉頭神色複雜的看向祁東樓,開口:“我相公叫李進,今年三十有三。”
“我的生意做得可是絲綢買賣,朝中怎麼會沒人,雖說未必能幫得上忙,但打點關係肯定要比你容易,打壺酒來吧,我想喝酒了,喝完明日我就去幫你問。”
祁東樓沒答那女子的話,而是對著老李頭說,然後自顧自的走到最近的桌子旁撩起袍子坐下。
“哎,謝謝您,謝謝您,祁老板,我馬上給您打。”
老李頭麵帶感激,雙手在身上蹭了幾下,轉身回去台子後邊給祁東樓去倒酒。
就在這時,門口又進來一個人,進門張口就問:
“哪個是李東水?”
“小的正是,這位老爺是?”
老李頭從櫃台裡出來,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來人。
“這裡有一份你兒子李進的信,他朝廷中的朋友托我送給你,看完信,收拾收拾東西,我帶你們離京。”
那人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老李頭,老李頭跟自己的兒媳婦對視了一眼,雖然不明眼前的情況,但是聽到是兒子李進的來信,還是上前伸手,拆開信,然後又看向那人。
老李頭又打量了眼前這人,年紀不大,應該跟自己兒子同齡,便換了稱呼:
“這位小爺,我們字識的不全,能幫我們念一下嗎?”
老李頭和兒媳婦都是不怎麼識字的,這樣的家庭裡能養出一個考中進士的兒子,也算是祖墳冒了青煙。
當然雖然老李頭字認識的不全,但是還是認識兒子的筆跡,眼下既然兒子能托人給自己帶信,按理說事情也就能弄清楚該怎麼辦了,老李頭心中稍微有點底了,可惜自己字認的不全啊。
“我也識的不全,你自己找個人幫你們念一下,這地方太偏了,一路趕來口渴的很,有沒有什麼喝的?”
那人在祁東樓旁邊的桌子下坐下,也沒看祁東樓。
“有,有,快,給這位小爺倒杯酒水。”
老李頭拿著兒子的信,讓自己兒媳婦去給那人倒酒,老李頭看這正在喝酒的祁東樓,立刻朝著祁東樓走去。
“祁老爺,您能幫我念念這信嗎?”
老李頭雖然急的手都在抖,但是此時還懂得人情世故,沒直接問祁東樓識不識字,怕冒犯了這位老板。
“好”
祁東樓開口,伸手接過信。
就在這時,老李頭的兒媳正好把酒遞給那送信之人,祁東樓轉身接信,自然與那人打了一個照麵,
那人接過酒目光跟祁東樓對視上,瞬間臉色大變!
手中的酒瓶也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