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一路朝著西北方向的洛陽前行,內心本是打定了主意不招惹任何是非。
擔心節外生枝影響到春闈大計。
但他也深知自己這因果汙染的特殊性,冥冥之中總在不斷吸引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大事件。
比所謂的包拯柯南還要凶殘千百倍,死個把人的事情根本沒有臉往上湊。
動不動就是毀滅一城,毀滅一郡,毀滅一州的程度。
為此特意在年後就早早出發,足足預留了三個月的提前量,指望能從容趕路。
可萬萬沒想到,這北方大地就像是把所有“攢勁的節目”都集中在了開春這段日子。
一路行來,竟無一日安生!
妖魔鬼怪,邪祟異事,權貴陰私層出不窮,趕集似的湧到了北上道路兩側。
許宣有時也不免暗自慶幸。
幸好,咱是能動手就不嗶嗶的法海禪師,不是那需要徒弟保護的玄奘法師……
不然就眼下這‘副本強度’,怕是還得再往上調兩個檔次,直接奔著仙神層次去了。
不過,抱怨歸抱怨,目前的麻煩程度尚在他的掌控之內。
畢竟在江南埋頭發育了三年,白蓮大魔王的家底也算有了一定的積累,等閒妖邪還真不夠他一隻手打的。
所以……下一步該往哪走呢?
此刻,許宣正站在了命運的十字路口,望著前方岔開的三條道路,心情略有些複雜。
往北,是沛國相縣,據說近來不太平。
往西北,是譙國,曹氏故裡,大晉禁忌。
往西,則是汝陰郡,路途相對平坦,但宗族勢力複雜。
若想避開那些可能提前引爆的“大麻煩”,第一步就是得選出一條既不會太過平靜,又不會一開始就難度拉滿的路線。
剩下的麻煩……等他有空了,再一一收拾也不遲。
“咦?”許宣忽然失笑,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就是當年白蓮聖母感覺‘天下皆敵’的原因?”
他搖了搖頭,甩開這個無厘頭的想法,我瞎共情什麼啊。
我可是正義的保安堂主!
隨後熟練地從袖中掏出一卷精細的羊皮地圖,以及數枚記錄著各地情報的玉簡,就地鋪開。
結合這一路的見聞,開始冷靜地分析起來。
石王靜立一旁,它起初有些不解,以許堂主的能力,區區路線選擇何需如此躊躇?
但轉念一想,自踏入江北地界後的種種“際遇”.
從洪澤湖,到淮水,再到塗山,緊接著垓下,一路上仿佛無窮無儘的“意外”。
石王那堅硬的石芯深處也不由得默默點頭。
許堂主做得對,是得謹慎點。
這北方的水啊,太深了。
等待片刻,隻見許宣手指在地圖上輕輕一劃,率先將西麵的汝陰郡給排除了。
“此地,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是隱藏的陷阱最多,風險最難預估。”
首先,這裡有一座上古東嶽廟,據考建於夏商時期,乃是上古核心祭祀與行政重地。
但凡涉及人道氣運沉澱又兼古老祭祀之所,絕對少不了麻煩,一旦觸發,後果難料。
其次,此地流傳‘二郎擔山’之傳說。
喜來折草量天地,怒後擔山趕太陽。故事主角,名曰楊戩。
雖然仙神無蹤,但總歸有幾個意外殘存,並非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