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咣當咣當,在鐵路上飛馳。
車廂內,氣氛沉靜嚴肅。
乘警邢凱銳利的眼神盯著郝麗芬,輕聲問道:“郝麗芬同誌,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財物被偷的?”
“不是我發現的,是我的女兒。”
郝麗芬搖搖頭,推了一把在呆坐在一邊的王雯雯,“你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郝同誌你彆急,還是孩子,被偷了不是孩子的錯,要怪就怪小偷。”
邢凱皺了皺眉,他看向王雯雯柔聲道,“雯雯,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被偷的。”
“剛睡醒的時候,具體時間不太清楚,不過我每天都醒得比較規律,可能在五點到六點之間。”
王雯雯坐在床上,兩隻手放在腿間絞著,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被她吵醒的時候看了眼時間,是六點零五分。”
程開顏提醒了一句。
“五點半到六點。”邢凱點點頭,又問:“黃達勇呢?”
“剛醒沒多久。”
“昨天晚上,你們都是什麼時候睡覺的?”
“八點多。”
“九點多。”
……
眾人一一作答,邢凱聽了有些失望,和其他車廂的人差不多,都是正常的作息。
“十一點多的時候。”
程開顏的回答讓大家都有些驚訝,紛紛看了過來。
劉曉莉的小手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擺。
“警察同誌!就是他!肯定是他!”
郝麗芬一下子就像找到了發泄對象,眼神興奮,接著咒罵了起來,“你個龜兒子!生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
“閉嘴!”
劉曉莉俏臉冷若寒霜,唰的一下站起身來,冷斥道。
“我看你們是一夥的吧?!”
“媽!”
王雯雯夾在中間有些為難。
“閉嘴!”
邢凱吼了一聲,然後盯著程開顏追問道:“你為什麼睡這麼晚?你在做什麼?”
“看書,寫東西。”
程開顏怡然不懼,表現的十分淡然。
“看書寫東西都這麼晚?”
邢凱明顯不信,質疑道。
“首先我是一位作家,看書寫作到淩晨也不奇怪。其次,之所以這麼晚才睡,是因為……他!”
程開顏搖搖頭解釋道,隨後一甩手,指向黃達勇。
“我?”
“他?”
“黃達勇?”
眾人還沒來得及驚訝於程開顏的身份,就被後麵一句驚到了。
“這是為什麼?”
“黃達勇昨日上車時,曾以醜陋,惡心的眼神盯著這位叫王雯雯的小姑娘以及我對象。再者此人身形消瘦,賊眉鼠眼,有種畏縮的氣質,不得不防。”
程開顏說道。
“雯雯?為什麼不告訴我?”
郝麗芬先是驚訝道,旋即心中明悟,臉色暗淡幾分。
“是這樣的,他的眼神有點惡心。”
王雯雯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昨天下午,她還和劉曉莉二人有所討論。
“嘿嘿嘿~我這不是……這不是沒見過你們這麼漂亮的女同誌嗎,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黃達勇嘿嘿一笑,越發顯得猥瑣,說著說著還搖頭晃腦的吊起了書袋子。
程開顏見狀直接踢了他一腳,眼神冰冷:“警察同誌,這應該能算是耍流氓了吧?”
“……算,不過卻也洗不乾淨你的嫌疑。”
邢凱見狀眼皮子一跳,這個年輕人好大的膽子,當著自己的麵動手。
不過他立刻對剛才的話信了大半,也沒管這個氣質容貌不凡的年輕人動手。
就他多年的經驗,目前看來,這間屋子裡有嫌疑的無非就是睡得晚,有作案時間的程開顏。
另外,這個黃達勇的錢雖然也被偷了。但以他的直覺,結合車廂裡眾人對黃達勇的描述,這個人也有一定的嫌疑。
“昨天晚上有人起夜嗎?或者是聽到了,看到什麼奇怪的人和動靜嗎?”邢凱又問道。
“沒有。”
眾人紛紛搖頭。
不過,此時李肅卻是點了點頭,“四點多起來了一遍,不過沒發現什麼的事情,不過我以前是做偵察兵的,下意識的在房裡掃了一眼,大家都在。”
“四點都在……現在夏天,天亮的早,五點多就蒙蒙亮了,大家都醒得比較早,五六點不少人就醒了……”
邢凱看著筆記本上的時間和記錄,呢喃道,還是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車廂十分安靜,大家聽得一清二楚。
“因此作案時間大致在晚上十一點到四五點之間,作案地點全部發生在乘客經濟條件較好的臥鋪車廂裡,一共四個車廂被盜。
夏季衣衫單薄,貼身放置的財物都很容易看出來,不少人會選擇放在行李中,所有貼身放置的東西都沒有失竊,這是絕對是個老手。”
“好了,現在我要檢查一下大家身上,行李,以及整個房間搜索一番,上千塊,以及各種物品失竊,這是藏不住的。”
眾人搜查一遍,女同誌由列車員搜查,男同誌由邢凱搜查。
劉曉莉她們三人都沒有搜出來什麼,隻有隨身攜帶的零錢,郝麗芬要多一些,有四十多。
不過程開顏身上一共搜出了四百多,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這是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帶著這麼多錢?”
邢凱立刻提高警惕。
“這有什麼,一部分是我對象的,一部分是我的,放在行李裡不放心,就放在了身上。”
程開顏臉色淡定。
邢凱看了他眼,繼續搜查。
李肅身上也帶著一百多塊,隻有黃達勇一分錢沒有。
緊接著搜行李,都沒什麼問題。
隻是黃達勇又是一分錢都沒搜出來,甚至連像樣點的衣服都沒有,大多都破破爛爛,縫縫補補的。
邢凱問:“你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我窮。”
黃達勇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搜查完畢。
邢凱看向列車員小吳,“你那邊怎麼樣?”
“一切正常。”
“程開顏的對象劉曉莉呢?”
“錢都在程開顏身上。”
……
邢凱深深皺起了眉枯坐在一邊,真是半點收獲沒有,隻有兩個有一點嫌疑的,但這都不能叫做線索。
隻能說他們和彆人有點不同,僅僅憑這點,想破案太難了。
這個房間的人應該都不是。
“好了,大家暫時待在房裡,不許離開,我會讓列車員送早飯過來。”
邢凱嚴肅道,隨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