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秘密情報人員!”
“給我抓活的!”
雨林幽深,夜色濃鬱。
山林中,一個高大的男人背著一個女人在樹木間隙之中,快速穿梭。
身後數十米處,則是跟著數道身影。
敵人舉著手電,槍支,緊緊咬在二人身後不放。
軍用手電筒刺目的光線,在叢林中來回晃動,搜尋著二人的背影。
蔣婷渾身酸軟無力的趴著,對方兩雙大手緊緊摟住她緊致飽滿的大腿,用力得幾乎快要陷進去。
手電筒刺目的光線,在叢林中來回晃動,搜尋著二人的背影。
蔣婷渾身酸軟無力的趴著,對方兩雙大手緊緊摟住她緊致飽滿的大腿,用力得幾乎快要陷進去。
小腹正隔著雨衣,緊緊貼在對方的後背上。
二人肌膚相貼之下。
一股蒸騰的熱氣和男人的氣息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即便隔著一層雨衣,一層濕透的單衣也似乎毫無阻擋,給她冰冷的身體帶來持續不斷的熱量。
“嘔……”
但蔣婷此時卻絲毫不覺得溫暖,隻覺得二人隔著冰涼黏膩的汗水相接觸的身體部位,襲來陣陣強烈的惡心感,令她的胃部陣陣收縮,幾欲作嘔。
她從未和一個男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
蔣婷咬著牙強行撐起胳膊,抵在對方的背上,將距離拉開。
好在對方肌肉足夠結實,跑步的姿勢足夠穩當,即使她這麼大幅度的動作也沒有絲毫變形,更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呼呼……”
沉重急促的喘息,在蔣婷耳邊劇烈響起。
如破舊的抽風箱,呼呼呼個不停,聽上去是那麼的疲憊。
“你究竟是誰!!?快說!”
蔣婷聽著耳邊那失真的聲音,滿心厭煩,她強打起精神,忍著身心雙重的疲憊和惡心,冷聲厲喝道。
她已經沒有耐心和這個男人玩什麼猜謎遊戲了,她現在的狀態差到了極點。
兩眼發黑,眼冒金星,眼皮沉重得像是在打架。
腦袋脹痛得像塞進了一塊鉛,就連耳邊都因為失血而生出陣陣嗡鳴。
若非她咬著舌尖,守著心中最後一絲清明與冷靜。
恐怕她早已經沉沉的昏睡過去。
她很清楚自己的體力,在長時間的趕路和爬坡中消耗殆儘。
除此之外,從山坡上滾落的身體早已遍體鱗傷,殷紅的血液身上遍布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溢出,帶走她僅剩的體溫。
同時小腿,腳踝處傳來陣陣刺骨的劇痛,大概是骨折了。
‘逃是逃不掉了。’
蔣婷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若是居心叵測之人……
即便是暫時救了自己,之後也沒有好下場。
不如趁早一顆子彈了結性命。
隻是……還沒見到他最後一麵呢。
開顏。
蔣婷一邊調轉槍口,一邊心想。
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平靜淡漠的觀察著周圍的所有人,所有事物。
即便麵對死亡也是一樣。
就在蔣婷即將失去耐心,調轉槍口對準自己時。
身下的男人忽然一個急拐彎,鑽到一塊山岩下,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氣道:“呼呼……是我小姨!彆開槍!呼——”
小姨?
耳邊持續不間斷的嗡鳴下,蔣婷依舊努力的分辨著對方時斷時續的聲音。
從對方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時候,蔣婷渾身都在顫抖顫栗。
是他!
真的是他!
是開顏來救我了!
蔣婷感覺到鼻尖無比酸澀,眼眶中落下兩行淚水,素日裡清冷淡漠的嗓音中滿是委屈。
此時的她心中哪裡還有半點惡心和抗拒,雙臂緊緊摟著程開顏的脖子,整個人放鬆下來,將臉埋在程開顏背上,止不住的抽噎起來。
“開顏……你來救姨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嗚嗚嗚……”
“小姨,我來救你了。”
程開顏六點接到電報,聽到蔣婷獨自一人上路後,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他馬不停蹄的朝著路線連續奔襲五個多小時,一邊趕路一邊找,就連上次返回軍營炸橋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生怕蔣婷出了半點差錯。
趕路的過程中,他隻想著連忙找到蔣婷,到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這個不聽話的小姨。
但此刻,程開顏聽見小姨滿是慶幸和委屈的哭聲後,他的心卻又止不住的變得無比柔軟。
“乖~,我來了,彆怕。”
程開顏的手輕撫著小姨冰涼的大腿,他低頭看到濕透的褲腿滲出的猩甜的血液,語氣中滿是憐惜和溫柔的安撫道。
小姨她這一路上冒著夜色雨水,跋山涉水,中途又碰到越南猴子的偵察兵,肯定沒少遭罪。
要不是自己聽到槍聲,立即趕來,說不定小姨已經慘遭他們的毒手……
一想到那個絕對會令他終生痛苦,幾欲發狂的後果,程開顏心中越發痛恨。
“該死的越南猴子,你們死定了。”
“我說的!”
漆黑的夜色之中,程開顏眼中滿是殺意。
程開顏這段時間在戰場上的經曆,將他昔日在部隊裡的肌肉記憶全部喚醒。
那天的峽穀之戰後,他已經從一個殺人後會感到強烈惡心的和平社會青年,變成現在的開槍殺敵,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人了。
毫無疑問。
這一趟采風之旅,對他而言是一場淬煉,在血與火中淬煉出一顆強大到堅不可摧的心。
注定成為程開顏心中一段不可磨滅的經曆。
此時蔣婷心中的大石也早已經轟然落地,她靜靜地蜷縮在程開顏的背上,濃密的眼睫毛顫動幾下,終於安心的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微弱的呼吸聲,睡著了。
“那麼現在,是時候解決這些不聽話的猴子了。”
程開顏將身後的蔣婷放下,讓她躺在山岩下安靜休息,又找來茂密的雜草給她覆蓋上。
隨後撿起小姨落在地上的手槍,他抬眼看向遠處,逐漸靠近的手電光柱,冷聲自語道。
“哢嚓!”
手槍上膛的金屬碰撞聲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彆擔心,很快就回來。”
程開顏回頭看了眼地麵上昏睡的蔣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
此時天色將明,遙遠的天邊浮起一抹魚肚白。
叢林中。
一場貓鼠遊戲正在進行當中,已然白熱化。
“砰砰!”
程開顏邁著矯健的步伐,沒了蔣婷這個負擔,再加休息了十多分鐘,體力恢複了不少,他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他在叢林中來回翻折,整個人宛若一頭迅猛的獵豹。
半小時前,程開顏找準時機翻滾到一棵樹後,一個回馬槍,就解決掉一個士兵。
“還剩下四個,子彈還剩下七發,必須要節省一點了。”
程開顏捂著剛才被子彈擦掉一小塊肉,正在往外冒出血液的手臂,心中暗自思量道。
他從軍營出發時,是輕裝上陣,隻帶了寧秋月那把手槍,隻有七發子彈。
另外拿走了蔣婷身上的槍,一共六發子彈。
他雖然自信自己的槍法如神。
但對方畢竟是常年作戰的戰場老偵察兵,戰鬥經驗數不勝數。
即便隻有幾個人,那也是精銳,不是他一個隻上過幾天戰場的年輕人能正麵力敵的。
隻有耐心尋找時機,偷襲智取。
另一邊。
山林中,四人結成一個隊形,舉著槍在漆黑的夜色中搜尋。
“小心點,他快要沒子彈了!”
為首的中年男人提醒道。
他們四人已經從忽然被程開顏偷襲擊殺兩個隊友的恍然和悚然之中脫離出來,他們迅速將身亡的兩名戰友拋之腦後,緊追不舍的咬住程開顏。
“小老鼠,看你能躲到哪兒去,嗬嗬。”
“和我們玩叢林戰,真是找死,就連美國大兵都不敢做的事情,區區一個中國士兵也配?我們可是戰無不勝的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