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軍調兵行軍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恐怕要不是他的及時回轉,被包圍的兩個連隊,恐怕早就全軍覆沒了。
而這場會戰,恐怕就沒有現在這樣輝煌的戰果了。
“這個年輕人也算是立下大功,一個文藝工作者在戰場上居然不遜色於我們的精銳戰士,過段時間的表功大會,也讓他來參加。”
首長也有些驚異,這麼出色的年輕人他也沒見過多少,他想了想又吩咐道:“這樣……你們安排一下,明天去省醫院慰問一二。”
“您要親自去?”
眾人心頭一震,紛紛側目看向首長。
而一旁的葉永勝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想過首長或許會高看程開顏一眼,但沒想到會重視到這種地步,居然要親自去醫院探望慰問他。
實在令人震驚!
此時首長笑著點了點頭,“說起來,我和這位程副組長也算是有緣。”
眾人聽見這話,頓時心中明白了。
這位程開顏同誌可不是普通的文藝工作者,他可是總政治部派下來的采風工作組的副組長。
即便是臨時的,級彆依舊很高。
更何況這位程開顏同誌,還是小有名氣的作家,大才子。
這樣一個優秀的文藝工作者在戰場上立下大功,甚至還成了戰鬥英雄。
絕對是個大新聞。
另外對部隊而言,也有不小的政治意義。
葉永勝心中沉思許久,這時提議道:“那就把記者也帶上吧。”
“還是你小葉你有想法,就按你的來。”
……
次日一早。
南疆軍區沉重的鐵門和哨卡緩緩打開。
一輛軍車載著數人,迎著清晨的露水和晨光出發了。
沿著山路行駛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九點鐘,抵達省醫院。
“砰!”
軍車車門關閉,下來幾位穿著便服,氣質威嚴的中年人。
同時還有一個胸口掛著相機,戴眼鏡的年輕男人跟在身後,一看就是記者。
一行人走進醫院大廳,一下子就引起了不少病人和護士的注意。
身穿一件格子襯衣的葉永勝找到一個空閒的小護士,“小同誌,你們醫院是不是有個叫程開顏的病人?”
“是有一個,據說這位程開顏同誌可是在前線立下功勞的英雄呢,你們是來找他采訪的嘛?我這就帶你們去。”
小護士打量了一眼胸口掛著相機的年輕男人,很是好奇的問。
“算是吧。”
葉永勝笑了笑,其實也差不多。
一行人抵達病房門口。
此時房門打開,透風透氣。
首長一眼就看到了病房中靠在床頭上執筆書寫的年輕人,便笑著喊道:“程副組長!可還記得我?”
“首長?您怎麼來了?”
程開顏一抬眼,一個有些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心頭一震。
這位怎麼來了?
“聽說小程同誌你受了重傷,特意來看看你,畢竟你可是我們此次會戰大捷的關鍵人物,說一句功臣也毫不為過。”
首長表現的十分和善,他直接走了進來,坐在病床邊上,笑嗬嗬的說。
“前線大捷?可喜可賀。”
程開顏心頭了然,平靜道:“我算不得什麼功臣,不過是一點微薄的貢獻罷了,比起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不值一提。”
他本想問曾經和自己一起並肩作戰八連,九連的戰士如何了,三營的副營長洪建國怎麼樣了。
但……
終究還是沒問出口,答案就在心裡,還不如不問。
首長看到程開顏平靜中帶著一些悲傷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心中暗自點頭,這一趟來對了。
他笑了笑,從葉永勝手中拿過一個盒子放到桌上,然後拍了拍程開顏的手,溫聲道:
“看見小程同誌你沒事,我心裡就放心了,這是一點補品,好好養傷,過幾天的表功大會可少不了你這個功臣。”
“勞煩首長關愛了。”
程開顏看了眼發現是奶粉,心中感動。
這位可是首長,能親自來看他,還送上補品。
這種級彆的待遇,即便是帶點其他目的,也足夠重視了。
不過表功大會,這是要給他表功?
葉永勝看到程開顏疑惑的目光,便解釋道:“雖然你不是部隊的人,但我們做出突出貢獻的同誌,也不吝嗇功勞和獎勵。”
“這樣啊。”
程開顏並不期待,也不興奮,心中隻是一片平靜。
活著的人得了功勞,那犧牲的人呢?
首長大概能看出程開顏的心思,便拍了拍他的手:“小程同誌好好養病,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對了,這位解放軍報的記者,特意來采訪你,你若是有精力可以和他聊聊這次的采風經曆。”
程開顏抬頭在房間內掃視,發現一個帶著眼鏡,胸口掛著相機的年輕男人。
看到程開顏看自己,年輕男人笑了笑:“程開顏同誌,我是解放軍報的戰地記者許序,此前在前線做報道工作,在軍區聽說了你的故事,特意想來采訪你。”
“許記者,那我們搞快點吧。”
程開顏沒有拒絕。
很快一行人離開,隻留下記者和程開顏在房間裡。
二人坐著聊了聊,這位許記者雖然長得很瘦,但很健談。
很快就和程開顏拉近了一些關係。
程開顏一邊回憶,一邊說。
而許記者在本子上快速記錄,終於半小時後,采訪結束。
“多謝開顏同誌了,您的確是位有情有義的英雄。”
許記者深吸一口氣,看著筆記上的平淡的文字,卻有種滲出血和戰火的感覺。
這是何等的凶險,何等的氣魄,何等的情誼。
孤身返回,炸毀鐵索橋,奔襲百裡山路,隻為救下家人。
這樣的人值得敬佩。
許記者深深的鞠了一躬,“開顏同誌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最遲兩個星期,您就可以在報紙上看到這篇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