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了寄給趙瑞雪的信,程開顏又寫一封寄給清水姐的,問了問她的身體情況,有沒有好好休息吃飯。
整理好,貼上郵票,程開顏推著車出門了。
來到王府井大街。
此時九點,郵局剛剛上班。
“同誌你好,這封信寄到日本東京……”
程開顏進屋,將信放在前台上,對工作人員說。
“寄到國外可不便宜,我查查日本是什麼價……航空信八塊,大概三天能到,走水路五塊,七天吧。”
櫃台後麵,坐著一個穿著墨綠色製服的短發年輕女同誌,掃了他一眼,感覺有些眼熟,但沒多想低頭翻看資料,頭也不抬的說道。
“寄航空信吧。”
程開顏也不是第一次寄了,學術論文沒寫完的時候,他跟安塞爾教授來來往往相互寄了七八封。
“那行,你登記一下資料。”
女同誌撕了一張表格遞過去,抬頭時恰巧與程開顏兩眼相對,看清眼前這個青年的臉。
她張著嘴呆了呆,有些激動的問:
“哎哎哎……你是不是昨天那個,那個……出現在新聞聯播上的程開顏?!”
“咱們京城的大作家程開顏!是不是你!”
“……”
程開顏一拍額頭,得了,這下是真出名了。
“彆不承認!我這兩天看報紙了,昨天還看新聞了!”
女同誌見他不做聲,登時左看右看的嚷嚷起來:“同誌們快來快來,你們看這是誰?大作家程開顏!”
“什麼?!程開顏老師?!”
“大作家!大作家也來寄信啊?”
“程開顏老師我愛人是你書迷,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整個郵局漸漸躁動起來了。
不僅僅是工作的郵局乾部,還有一大早過來寄信存錢的人們紛紛扭頭,齊刷刷投來激動的視線。
給程開顏的感覺他們像是在看一頭大熊貓,甚至比這還稀有!
程開顏頭皮發麻,剛想跑卻被櫃台的女同誌拉住,“跑什麼跑?程老師您還沒登記呢,信不寄了?”
於是程開顏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因為信要緊。
而且郵局早上人不多,也就三十多人。
花了十多分鐘把這群人搞定,程開顏低頭將人群護至身前開溜。
……
終於將兩封信寄了出去。
趙瑞雪的跨國航空信,大概三四天能到。
清水姐的信就是普普通通的塞進了郵筒裡,七八上十天,慢悠悠的送吧。
寄完了信,心裡總算平靜,好受了一些。
程開顏這人表麵看著對誰都和和氣氣,為人處事也有著一股靜氣。
但總有那麼些人,那麼些事能牽動他的心弦。
趙瑞雪顯然就是這樣的存在。
對這個姑娘,他心裡是帶著些許虧欠的,特彆是看到那篇名為《鹽雪》的作品後。
他大概能猜到這姑娘的作品寫的是哪方麵的了。
因此隻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他還是願意遷就,給趙瑞雪一些心理上的慰藉。
提前,但又不那麼明顯直白的告訴她,不久後自己將要到日本來。
……
騎著車迎著春風,程開顏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轉了起來。
路過報刊亭時停下。
買了一份報紙看了看最近關於自己的新聞評論,又買了兩瓶酸奶。
一邊蹲在馬路牙子上喝,一邊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