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隻等自己再想辦法把從各處倉庫籌措賒欠的糧食還回去,這次的事情也就徹底過去了。
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在又和自己的情人發泄了一番之後,他心中的壓力頓時消失了個差不多。
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婦人將身體蜷縮在史崇睿懷中,聲音嬌滴滴的詢問道。
“冤家,到底是出什麼事了,你竟這麼長時間不來尋我?”
史崇睿笑笑,然後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都過去了……”
隻是,他的話音才剛落下,便聽著砰的一聲巨響。
史崇睿抬頭將目光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自家的入戶門竟被人給踹開了。
一隊穿著黑色製服的監察部執法人員從外邊闖了進來。
然後,直撲史崇睿所在的方向,幾人合力將史崇睿給按住。
那婦人原本還在等著史崇睿給他一個答案,忽的見有人闖入,裹著被子便忍不住大叫起來。
“啊……”
聲音相當尖銳淒厲。
但她才剛大叫出聲,便被一把手槍頂在了額頭。
“閉嘴,保持安靜。”
“再喊斃了你!”
婦人感受著額頭處冰冷的觸感,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但還是捂住嘴巴,不敢再叫。
帶隊的執法隊長見此,將目光投向了一旁光著身子,被按倒在地上的史崇睿,目光在他的臉上掃視。
“史崇睿史大人是吧?”
史崇睿聞言,臉皮不住抽動。
“你……你們是什麼人?”
“想要做什麼?”
執法隊隊長趙誌聞言,冷著臉說道。
“史大人,彆裝糊塗了,彆告訴我你不認識我們這一身衣服。”
“嗬嗬,我們既然直接找上你,那便說明,一定是證據確鑿的。”
“你最好老實一點!”
在確定人沒問題之後,趙誌當即擺手,命手底下人將史崇睿帶走。
“隊長,這個女的怎麼辦?”
一名隊員詢問趙誌道。
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忍不住一直往史崇睿的情婦身上瞟。
那姣好的身段,白膩的皮膚,著實讓人有些挪不開目光。
趙誌蹙眉思索一陣,然後說道。
“沒見過女人?彆尼瑪亂看了,真踏馬給老子丟人!”
“讓人穿上衣服,然後一並帶走!”
他不確定這個情婦和這次物資倒賣有沒有關係。
但出於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要將人一起帶走,大不了等確定和她無關之後再放人就是了。
……
小區外,柳江蹲坐在車旁等人。
不時的打一個哈欠。
看著麵前的小區大門,他的眼神中滿是豔羨。
史崇睿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史崇睿來這裡做什麼,他自然也清楚。
正因為如此,現在的柳江隻恨自己不是個漂亮女人。
往床上一趟,腿一張,就能弄這麼一套價值上千塊銀元的豪宅住,這錢賺的屬實太容易了些。
不像他,如果想買房子在京城定居,必須得拉著車滿京城的跑,一分一分的往回賺辛苦錢。
可即便如此,他最少也得好幾年,才能攢個首付。
隻可惜,他是個男的,想這麼賺錢也沒這個客觀條件。
從黃包車的車座子底下抽出一個煙杆,柳江又從腰間掛著的煙絲袋中捏出一點煙絲,塞進煙袋鍋子,壓實。
取出火柴,嚓的點燃,而後開始有一口沒一口的抽了起來。
雖然如今的大唐是有卷煙賣的,但是,卷煙那種高檔玩意實在是太貴了,不是他這個黃包車夫能夠消費的起的。
所以,他便隻能是抽旱煙過過癮。
黑夜的路燈杆下,一輛黃包車停著,煙袋鍋子忽明忽暗的閃爍。
很快,柳江就抽完了一鍋煙絲。
就在他準備把煙袋鍋子裡的煙灰在鞋底磕掉,然後換新煙絲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兩下。
柳江下意識以為是有人要用車,頭也沒回的說道。
“貴客,用車您找彆的去吧,我這車今個兒被包了。”
“我得在這裡等人呢,走不開!”
但他的話音才剛落,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個失衡,等回過神來,他便被按倒在了地上。
“誰……誰呀,你們要做什麼?!”
“我可是振興車行的人?”
柳江以為自己這是遇到搶劫的了,下意識便報出了自己的背景。
但是,他的話說出口,卻完全沒有人理會。
這時候,柳江才意識到不對,回頭便看到了一身巡捕製服。
柳江頓時慫了,聲音中滿是害怕和恐懼的求饒道。
“官……官爺,小的隻是個拉車的,實在沒犯事啊。”
身後押著他的巡捕聞言,當即冷聲喝道。
“少廢話,老實點!”
監察部的人是一路追蹤史崇睿來的,自然知道他坐的交通工具是黃包車。
在不確定柳江這個車夫和史崇睿有沒有彆的關係的前提下,把柳江這個車夫也一起帶回去調查,自然是應有之義。
……
第二天,早晨。
錢府!
錢桓正座在花廳中喝著早茶,桌麵上擺著不少精致的餐點。
如水晶蝦餃,乾蒸燒麥,秘製金錢肚等……
一口餐點,一口茶。
隨著茶水入口,一股清香在他的舌尖綻放。
錢桓咂嘴,細細品著茶香。
在他的對麵,他的女兒錢紅娟正在向他告著狀。
“爹,那姓史的實在不是個東西。”
“女兒我現在還懷著孕呢,他就又去找他那貓兒狗兒去了,甚至還夜不歸宿。”
“現在爹您還健在呢,他就敢這麼乾,等將來爹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指不定女兒我就要被他給趕出家門,他史崇睿就要抬那外室進門了!”
“爹你得給我做主啊!”
錢紅娟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明顯很是氣憤。
史崇睿在外邊養了外室的事情,她其實早就知道。
如果史崇睿隻是偶爾出去偷吃一頓,那她其實是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
男人嘛,都這樣,錢紅娟可以理解。
想要男人不好色,除非是個死人。
但是,史崇睿竟敢光明正大的夜不歸宿,這便有些觸及到錢紅娟的心理底線了。
所以,天才剛亮,錢紅娟便帶著一肚子火,來找自己父親告狀。
錢桓聞言,也是有些生氣,眉頭微皺道。
“這個崇睿,還真是不像話。”
“娟兒放心,爹回頭便幫你敲打敲打他,保管讓他老老實實的。”
錢紅娟聞言,當即點頭道。
“謝謝爹!”
“還是爹對我最好了!”
錢桓輕輕頷首,錢紅娟繼續說道。
“對了爹,我想等生產之後,也參加科考進官場謀個差事。”
“你得幫我!”
錢桓聞言,有些奇異的詢問道。
“怎麼?之前為父說想幫你運作一個差事,你不是還不樂意嗎?”
“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
錢紅娟聞言,哼了一聲回道。
“之前的我太天真了,以為女人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相夫教子,丈夫就會對你一心一意。”
“現在我才知道,都是假的,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女人還是得靠自己才行……”
隻是,就在父女兩人交談之際,管家老楊慌慌張張從外邊跑了進來。
“老爺,大事不好了老爺!”
錢桓聞言,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頓在桌子上,蹙眉詢問道。
“出什麼事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老楊表情凝重,哭喪著臉說道。
“回老爺的話,咱們家的府邸被人給圍了。”
“帶頭的那人說,他們是監察部的!”
錢桓聞言,臉上原本的淡定瞬間消失不見,他忍不住神色大變,從凳子上起身道。
“這……這不可能!”
這一瞬間,錢桓的腦海裡開始了走馬燈。
他開始回想最近都有些什麼事情……
很快,他便想到了史崇睿的事,心下不由得一個咯噔。
不會是甲六號倉庫的貪墨案敗露了吧?
想著這些,錢桓邁步向宅邸大門方向走去。
準備要打聽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還不等錢桓走到府邸大門,一行黑衣人便從外邊走了進來。
帶頭之人錢桓很是眼熟。
正是大唐監察部部長,一手炮製了數場震驚全國的大案的皇家鷹犬,大唐第一酷吏——杜順!
錢桓和杜順同朝為官,雙方自然是相識的,他對杜順那張臉,不可能不認識。
在認出杜順的瞬間,錢桓心便直往下沉。
因為,他是真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知道自己完了!
因為,如果是小問題的話,杜順不可能親自出現來找他。
既然杜順都來了,那便說明事情大了!
快走幾步迎上前去,錢桓臉上強行擠出一個頗為難看的笑容,開口招呼道。
“杜大人今日怎的想起來到下官這裡來?”
杜順麵無表情的盯著錢桓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錢大人,你的事情發了,隨我走一趟吧!”
錢桓臉上的表情依舊勉強,但還是裝糊塗道。
“哈哈,下官不明白杜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順臉皮一扯,露出一嘴白牙道。
“錢大人您那好女婿,已經把事情都給交代了,戰略儲備局的張局長,如今也正在監察部大牢中接受審訊。”
“錢大人,您的事情發了,裝糊塗也沒用!”
錢桓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家女兒冤枉了女婿。
女婿夜不歸宿並不是找外室去了,而是被捕了……
但是事到如今,他這時候再意識到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杜順擺手示意自己身後的執法隊成員上前去控製錢桓。
錢桓沒有反抗,隻是被押住之後,開口哀求道。
“杜大人,我……我想見陛下!”
“有勞杜大人幫我通稟……”
錢桓不知道朝中準備怎麼處置自己,所以,想要去李奕麵前求饒。
杜順聞言,麵無表情的說道。
“嗬嗬,還想見陛下?”
“陛下最近政務繁忙,可沒功夫見你這個犯官。”
說話間,杜順擺手示意將人押走。
就連一旁的錢紅娟也是被控製了起來。
錢桓見此,忙不迭的開口求情道。
“杜大人,小女現在懷有身孕,還請你網開一麵,不要帶她走,就讓她留在府上養胎可好?”
“我保證,我對天發誓,這件事和小女並沒有關係……”
在說這話的時候,錢桓的聲音中滿是哀求的意味。
杜順聞言,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搖頭道。
“不行!”
錢桓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眼神中滿是絕望。
但就在他即將絕望之時,杜順話鋒一轉道。
“但在到監察部大牢之後,我可以給你女兒安排一個單間……”
當然,這點也不算徇私。
大唐律明文規定,即便是坐牢,也要給孕婦一定的優待。
甚至,就連滿門抄斬的時候,如果家裡有孕婦,孕婦都可以免於死刑。
這是一個文明對於未來,對於新生,最基本的態度!
錢桓聞言,聲音中滿是動容的說道。
“有勞杜大人了……”
杜順搖搖頭,不再說什麼,隻是轉身向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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