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稀薄,地下的這片“廢墟”之中,有一道黑影藏在角落,見她動作如此大膽,他居然往前挪動了幾步。
習武之人對周圍的風吹草動極其敏感,聞羨書雖然在毫無特征的這堆人裡分辨不出目標,但現在她才意識到,或許眼前這些都是迷惑自己的選項,隻有匆匆掠過的那道涼風,才是正確的。
她從陳楚戰的身旁迅速穿過,快得讓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蹤影,隻能留在黑暗中繼續摸索。
她閉上雙眼,抓到那陣風吹向自己的感覺,很快,便穩穩地站定在他眼前。
雖然眼前是一片黑暗,但她很確定,那個人就在眼前。
她伸手試探,果不其然,他像是故意激她一樣,抬手又揚起了一陣風,她迅速抓住他的手。
黑夜之中,眼前的人嘴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隻待她作出反應。
“怎麼怪怪的……”
他居然會站定在那邊任由她下手?
節目組也肯?
不管怎樣,他現在已經落在她手裡了,她要做的就是找他身上的玉佩。
單手壓製住他的一隻手,她另一隻手往下探去,指尖刮蹭過他的腹部,熾熱的溫度並不令她害羞,因為她也不明白男女之間什麼時候該害羞,隻當作是在執行任務,摸到一塊燙手的芋頭罷了。
卻沒想到,她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戲謔:“姑娘對男人,難道就一點都沒防備嗎?”
她聽出了是誰的聲音,但對於這句話覺得不解。
她低聲反諷:“手下敗將,我為什麼要防?”
一句話簡簡單單將男女之情扭轉為了強弱對峙,江秦殊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起,身上的殺氣開始變得這樣重?
既然她不一定是他認識的聞羨書,他就要會一會,她究竟是人是妖?
兩人的戰鬥一觸即發,並立馬進入到白熱化的狀態。
江秦殊的動作如靈蛇出洞,聞羨書則以雄鷹之勢回擊他綿柔的攻擊,兩雙手在空中揮舞,帶起陣陣強風,陳楚戰就知道她又開始動手了,並且那人還挺耐打,能和她打上幾個來回,看來陸野早有準備。
這是給她加鏡頭吸粉的事,他就不去湊熱鬨了。
聞羨書一直想去取他腰間那枚玉佩,卻屢次被他擋了回來,從他的動作裡甚至能感受到有繼續和她打下去的意思。
纏人。
她開始有點急了,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周旋。
因為他們之前交手過,她知道他武功的深淺,卻沒想到短短幾天,他就能進步這麼快。
說明他故意引誘她出手,是想從和她交手的機會裡學習她的招式。
她忍不住暗罵:“你卑鄙!”
江秦殊也不怒:“我卑鄙什麼?我聰明難道怪我?”
她開始有些惱了,掌心聚氣,用力往前一推,擊中他的胸膛。
江秦殊在那一刻,感到一股劍氣湧來,劃破了黑夜的寂靜。
沒等他們繼續打下去,周圍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似乎是節目組的人在阻止他們繼續交手。
他的黑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整個人被裹在冷冽下,看她的眼神卻和以往不同。
以前他對“她”是同情、關心,有時候甚至還有挑逗。但現在卻是把她當成一個陌生的、可敬的對手。
即使上次她沒有說出真相,或許他心裡已經有自己認定的答案了。
那他,會告訴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