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看著印奴前輩，一字一句地說著。
將自己所觀所看，儘數說出。
在元始印身側陪伴了那麼多年，印奴前輩自然有自己獨有的感受。
蘇塵的這一番話，有很多在他身上就能夠得到印證。
在獲得元始印之後，印奴前輩就感覺自身實力與他自己的關係不大。
無論是他賣力修行，還是頹廢荒唐。
隻要把元始印給照應好，他的實力境界就能保持在歸一境。
並且，每年玄英大會，將元始印分享給其他人感悟後，他都有一段時間會稍稍虛弱。
這和蘇塵說的，越多人接觸元始印，每個人分得的好處也就越少相符。
印奴前輩一時間沉默。
從蘇塵所言來看，這元始印似乎不是什麼至寶。
它更像是給與眾人限製的邪惡法器。
“無論是誰，隻要對它的壓力展示出臣服。
雖可以從它這裡快速獲取好處，但一身的潛力也就此耗儘。”
蘇塵說完，和秋若霜對視一眼。
兩人又同時轉過頭看向印奴前輩。
從他的反應來看，似乎說明蘇塵所言沒錯。
“這件事其實多虧了印奴前輩沒有將元始印分享。
若是早些年裡，前輩將元始印分享給眾人一並修行。
世間天才會恐怕會被減少大半。”
蘇塵一番話，讓印奴前輩的心頭稍稍舒服了一點。
他以前一直心中愧疚，愧疚自己的自私自利。
但今日看來，他的這份自私，反倒是幫了天下人。
“小友說這麼多，知道這麼多，不知這些信息源都是從何而來？”
“如前輩所言，晚輩所知都是與元始印交流所知。
心境中與它的交談裡，便說到了這些。”
蘇塵沒有暴露自己擁有天命的能力，而是借用這元始印的本事。
事實上，自己又沒有臣服於元始印，它怎麼會與自己說這些東西。
蘇塵也從未和元始印對話過。
但這種頂尖法寶，有些什麼玄異的能力都很正常。
自己編纂一個理由來，也不會有人不信。
不說眼前這位印奴前輩，就秋若霜其實都已經信了。
“印奴前輩，您能與我們說說當初是在哪裡取得元始印的嗎？
我們想去看看，瞧瞧此物到底來源於何處。
還有當初給您那般授意之人，究竟有何目的。”
聞言，印奴前輩又是一陣沉默。
他有些猶豫遲疑，不過這也正常。
元始印是他最為重要的東西，甚至是他賴以生存之物，心中有擔心也很正常。
若是蘇塵和秋若霜的前往真發現了什麼，影響到他也有可能。
夜裡的歇雲城並不是太安靜。
地處邊境，最近又鬨妖患。
歇雲城的城牆上，整夜都會點著無數火把，將周圍儘數照亮。
劈劈啪啪的柴火燃燒聲，伴隨著每一個在歇雲城的人。
此刻，蘇塵和秋若霜以及這柴火的燃燒聲，都在等待著印奴前輩的回答。
良久，他歎了口氣。
隨之拾起紙筆開始繪製。
“拾取元始印，是在那年的九月初四。
在明影戰場的北麵，那時老朽還年輕。
鬱鬱不得誌又缺錢少銀，便踏入荒野想要找些寶物，看看能否有機會賺些錢財。
在那裡，拾取到了這元始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元始印找到的我，引我過去”
印奴前輩一言一語地說著。
而從他的話裡可知，他最開始說的那些都是些假話。
什麼在南方海邊拾取到的元始印。
這方向都是顛倒的。
西北麵的明影戰場，都被他說成了南方海邊。
印奴前輩的一番言語還在繼續，他講述了很多，包括拾取元始印的整個過程。
他在取得元始印後，確實也得到過其他人的授意。
雖然地點上，印奴前輩之前都是胡言胡說的。
但是在具體情況上，他還是說了實話。
三人在相談之中，天色也逐漸亮起。
辰時末，蘇塵和秋若霜告彆印奴前輩，先一步離開。
這一趟交談，對於印奴前輩來說，影響巨大。
這幾十年裡，印奴前輩算是耗儘了心血，想要探究他的武道實力到底如何精進。
他為什麼要和晉國的各大歸一境武者討論。
就是想從他們晉升三品歸一境的路中，找到一條自己能複製的。
可今日，蘇塵給他帶來了一個確定的消息。
他的實力已經沒有精進的可能，臣服於元始印後，實力境界能走到哪一步，全都看元始印的能量如何了。
離開遠離的蘇塵和秋若霜，此刻亦是在討論元始印之事。
兩人緊皺著眉頭，都想到了一些問題。
“如果印奴前輩所言為實，那說明有人想要整體降低我們這一代武者的實力。
能將人的實力，很輕易地提升至歸一境。
元始印即便有限製，那定然也該是不可多得的至寶”
“除非，給到這元始印的實力，根本瞧不上歸一境。
他們的實力境界，很可能超越了二品，甚至入仙.”
蘇塵開口接話，將心中的預想說出。
兩人心中浮起同一種猜測。
這後麵，很有可能是另一種強大勢力在作祟。
這種勢力的強大，其強大很可能是碾壓這一方天地的存在。
輕聲間交流，蘇塵和秋若霜都說著自己的猜測。
這個做法，其實是一種很狠辣的手段。
讓一方天地都對元始印臣服，原本有天賦有潛力的年輕人，都會失掉前進之路。
“想要讓一方地域被這元始印碾壓，僅靠這一門元始印似乎不夠”
“這元始印，也不一定隻有一門。”
蘇塵一句話，讓身側的秋若霜都為之一驚。
是啊，沒人說這元始印是唯一的。
大家隻是下意識的這樣猜測。
有如此強大作用的法寶，就該是唯一的，少見的。
蘇塵心裡的預估，整體上細致想了想其中用意。
或許這背後，就有靜波仙人他們這樣強大賢者入手。
在這些大能的手段之下，最後隻有少量的元始印遺留了下來。
“我們接下來，是去一趟明影戰場嗎？”
蘇塵看向秋若霜，開口詢問接下來的路途。
元始印背後的東西，很可能是影響整個大陸之事。
秋若霜已是世間最為頂尖的強大武者。
世間大事，她無論如何都避不開。
如今掌握著主動權，還不如先一步出手，去看看瞧瞧。
若是等待事情爆發，情況反而會更糟糕，甚至難以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