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帕相對來說隻是一個小國家,擁有一千二百萬的人口,以農業為經濟支柱產業。
從這一句話看上去似乎人們會有一個概念——
一千二百萬人中一定有很多的農民。
但實際上農民的數量隻有不到人口總數的百分之十。
因為這裡最大最好的農場,都掌握在統治集團的手中,那些幫他們工作務農的人並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農夫,他們隻是工人。
能夠留給普通人的土地,要麼是不怎麼好的,要麼是人們後來自己開墾出來的田地。
拉帕有不少山和雨林,開墾荒地的難度比較大,所以能擁有自己一塊地,在拉帕已經是少數人了。
土地代表著他們能夠滿足自己生存保障的最低需求,並且還有餘力將多餘的糧食出售給國家或者糧食商人,賺取額外的收入。
所以“農民”在拉帕並不代表社會底層,作為有產階級,已經淩駕於大多數人之上了,是體麵人。
無產階級,貧窮的底層,才是拉帕的核心群體,他們主要以出賣勞動力為生,並且大多都是短期工。
根據前幾年拉帕官方的統計,拉帕的人均收入大約在每個月五百塊錢帕拉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人均收入是指那些有工作的人的人均收入,並不包括沒有工作的人,這是很多國家的主流統計手段。
畢竟老人,小孩,婦女,在很多國家是沒有工作收入的,把他們計入人均收入的基數也是不合理的。
拉帕使用的是拉帕特亞藍特有的貨幣,帕拉。
帕拉屬於一個小幣種,在國際貨幣市場上並沒有結算業務和空間,所以國際流通並不大。
拉帕的官方製定的彙率是十塊錢的帕拉可以兌換一聯邦索爾,這個官方彙率已經幾十年沒有變更過了。
但是實際上,一聯邦索爾能夠在地下彙率市場,兌換大約七十塊錢的帕拉。
這也是一部分倒彙販子的生活來源,他們會聚集在一些外國遊客入境的地方,提供各種相對於官方彙率更合理的換彙服務。
一塊錢聯邦索爾能從他們手中換到大概六十到六十五塊錢的帕拉,等遊客準備離開的時候,再想要把手中的帕拉換成聯邦索爾,可能就需要支付七十二三甚至是七十五塊錢。
他們賺的就是這個差價。
至於官方彙率,以及去拉帕國家銀行兌換?
抱歉,他們的聯邦索爾永遠不夠,你在這裡用十帕拉絕對換不到一聯邦索爾,但你能用一聯邦索爾兌換到十帕拉,而且是無限兌換。
你有多少,他們就能兌換多少。
藍斯剛從船上下來,就有不少挎著包的當地人熱情的靠攏了過來,隻是他們還沒有靠近,藍斯的人就把他們擋在了人群之外。
他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不過這裡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多,至少沒有隨地大小便的人和留下的排泄物,空氣中也不那麼的臭。
那些倒彙的販子見從這裡找不到生意,很快就朝著其他遊客湧過去,他們手中抓著一疊疊的帕拉,大聲的喊著自己能給出的彙率。
不一會時間,就有人已經達成了交易。
很多人來拉帕之前肯定會先打聽一下這邊的情況,拉帕市場上是接受直接使用聯邦索爾的,但他們會按照官方彙率進行找零,這明顯就是一種敲詐。
但這種敲詐受到當地警方的保護,如果你覺得不合理,他們就會報警,最後倒黴的還是這些遊客。
所以很多做過功課的人落地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兌換貨幣。
羅傑夫站在藍斯的身邊,他看著周圍的這些人,有些感慨,“以前一直覺得我自己很窮,但是現在站在這裡後,我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總有比你現在更糟糕的環境,以及生活在那裡的人。”
“就像是回到了帝國一樣,甚至比帝國還要不如。”
帝國也很貧窮,社會資源無限的向貴族的手中聚集,但情況也不會像這裡這麼糟糕。
大量的臟兮兮的孩子怯生生的站在碼頭外,幾名穿著應該是警裝的家夥手中拿著棍子,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更遠一些地方是各種小攤小販,販賣的都是拉帕本地特有的一些東西,整個港口,碼頭,看起來根本沒有“國家第一大港口”該有的樣子。
越來越多的遊客從輪船上下來,隨著亞盟和聯邦締結了眾多的盟約,整個亞盟的市場完全的開放,很多在聯邦國內找不到機會的人,也開始走向亞藍。
聯邦有太多成功學的東西,這些書籍總是在鼓勵人們大膽的嘗試著邁出第一步。
有些人頭腦一熱就來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裡,幻想著自己成為下一個聯邦夢的鑄就者。
但大多數人,最終隻會在這股浪潮中沉默,消失。
這裡是拉帕最大的港口,也是拉帕最大的城市和首都,藍斯在碼頭上等了十幾分鐘,一列豪華的車隊很快就來到了碼頭邊上。
正在碼頭上執勤的警察立刻屁顛顛的跑了過去,他們彎著腰和司機確認了一會之後,開始驅散周圍的乞討者。
直接用棍子抽,那些乞討者,包括那些臟兮兮的小孩也不敢反抗,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戈麥斯下車後小跑著朝著這邊跑過來,他遠遠的就看到了藍斯,以及藍斯周圍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