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肉多,反而有可能更會害怕擠壓,而且迭戈的擠壓是長期的,他的身體在巨大的重量下早就已經出現了各種不適的症狀。
他從聯邦請回來的醫生對他的健康也做了一些安排,包括不再飲用果汁,增加鍛煉等,但都被他否決了。
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的嚴重性,他以為自己隻是胖而已。
“我們的錢已經到賬了嗎?”,他的眼睛裡充斥著貪婪,這次六千萬中有他兩千萬,其他人分剩下的四千萬。
兩千萬,放在過去要十五年到二十年才能賺到這麼多錢。
但是今年一下子就達成了這個目標,這讓迭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滿足感。
其實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迭戈在聯邦的賬戶裡,加上這兩千萬,差不多已經有五六千萬了,但是他卻很少在聯邦進行大規模的消費。
在拉帕國內,他的消費其實並不算高,每天就是喝幾大瓶果汁,然後吃一些好吃的,這些其實用不掉多少錢。
他完全沒有必要為了繼續增加已經沒有意義的數字去賣掉糧食,但所有追求極致財富的人對大數字都無法抗拒。
也許一整年,他都用不掉三五萬,但隻要有機會,他還會繼續增加這個數字。
財政部長那邊點了點頭,“我已經通過電話確認了,我們在聯邦的銀行賬號裡的錢都到賬了。”
迭戈很滿意,他拍了拍肚子,“我雖然不喜歡聯邦人,但是聯邦人在做生意方麵,還是很痛快的。”
財政部長咳了一聲,這讓迭戈滿臉疑惑的看向他,“怎麼了?”
“迭戈,我們在聯邦存了太多的錢,我們所有人加起來,超過了兩億。”
“我覺得這有些不太安全。”
“一旦聯邦政府凍結我們的銀行賬戶,我們一分錢就都拿不出來了。”
財政部長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的,迭戈考慮了一會,“你說得很有道理,那麼我們應該把錢分一部分到哪家銀行裡?”
這個問題讓財政部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目前整個世界經濟和金融最穩定的,就是聯邦。
彆的國家要麼貧窮落後,要麼被戰爭波及。
帝國那邊倒是還很和平,沒有什麼混亂的局勢,但是他們這邊離帝國那邊很遠,並且他們和帝國皇帝沒有什麼交情。
貿然的把這麼多錢存到帝國銀行去,迭戈覺得不太保險。
其實捷德共和國的國家銀行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們的口碑很好,也很穩定,可迭戈不敢把錢存進去。
鬼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想辦法把他的錢弄走?
他信不過捷德共和國的那些人,他總覺得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
一時間房間裡的人居然找不到比聯邦更合適的,來存放他們資金的地方。
“要不,我們把我們的賬號拆分開,把裡麵的錢平均的存進不同的賬號裡。”
“這樣就算有個彆賬號受到了影響,我們損失的也隻是一部分。”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這倒不是什麼高深的知識。
這就是財政部長想出來的新辦法了,雖然除了給自己添麻煩外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但迭戈和其他人還是認同他的這個建議。
聽起來的確比都放在一個賬號裡安全得多,可他們也不想一想。
一旦聯邦決定凍結他們的財富,就算他們把自己的錢分開放在一百個賬戶中,那就會凍結一百個賬戶,一個都不會留給他們!
說完了這件事,他問道,“我們的那些糧食已經裝船運走了?”
農業部長點著頭說道,“昨天已經全部運走了。”
“我讓人打聽了一下,這些貨輪並沒有把糧食送到坦非特去,而是直接送去了聯邦。”
迭戈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發言,“東西賣出去之後我們就彆在乎他們是自己吃,還是再轉賣出去,這已經和我們無關了。”
農業部長雖然還想說點什麼,但也選擇了閉嘴。
迭戈看了兩眼後,頓了頓,“最近那些聯邦人在乾什麼?”
另外一名官員連忙回答道,“他們在忙著到處播放免費的電影,還在開展什麼研討會,什麼沙龍之類的。”
“我聽說聯邦人打算在我們這裡辦一份報紙。”
迭戈看上去應該是想要皺眉,但他太胖了,隻看到眉毛動了動,卻看不到擠在一起,“我們不是有報紙嗎?”
拉帕目前正在發行的隻有一份報紙,因為拉帕的文盲率居高不下,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文盲,他們不可能購買報紙去閱讀。
而那些非文盲,比如說學校裡的學生,他們很大概率又不會購買,也沒有多少錢天天購買報紙,所以基本上唯一的一份報紙沒有什麼銷量。
本來它覆蓋整個拉帕,這些年來銷量和市場逐漸的萎縮,現在隻有卓蘭附近還能買到。
負責這件事的官員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種看熱鬨的嘲笑,“誰知道呢?”
“也許他們不習慣和我們擠在一張報紙上。”
迭戈想了一會,然後笑著搖頭,“也不知道他們打算把報紙賣給誰。”
在他看來,這麼高的文盲率,報紙,雜誌什麼的,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市場。
如果不是唯一的報紙背後是統治集團支撐著,恐怕也早就倒閉了。
聯邦人既然不怕錢,那就讓他們好了。
期間還有人送來了一些聯邦人在本地散發的雜誌和書籍,迭戈翻看了一會之後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裡麵主要介紹的都是聯邦的社會形態,人文文化,還有一些旅遊的風景什麼的。
所有的內容中沒有什麼過激的內容,都顯得十分的平和,以介紹聯邦的內容為主。
比起懷疑聯邦人是不是在他們的文化交流推廣中藏了什麼,迭戈其實更關心的是稅收問題。
“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聯邦人在我們的國家建立了工廠,然後用極其廉價的生產成本生產出了商品,然後運送到聯邦去出售,賺了更多的錢。”
“我們,在這整個環節中,獲得了什麼?”
“就拿那些酒水為例,他們在這裡生產出來的酒成本可能隻要幾塊錢,但是運輸到聯邦後,就能賣出三四倍的價格,這明顯是對我們廉價勞動力的一種剝削。”
“我們需要拿出一些手段來。”
他又挪了挪屁股,身體的重心到了另外一邊,“稅收!”
稅收是一個大項目,迭戈想要更改稅收的標準,他認為會有更多的外國人來到拉帕尋找發展的機會。
他們很有可能會和藍斯一樣,在這裡建廠,生產,然後把商品和利潤都帶回聯邦,卻不給他們留下什麼。
所以迭戈想要對稅法進行一些改革,比如說為外國人建立的工廠工作的人,需要額外繳納一筆錢,他還沒有想好什麼名目。
今天他把大家召集在這裡,就是為了談論這件事,他們得想辦法從聯邦人,和那些為聯邦工作的人的身上,再榨一些油水出來。
拉帕太窮了,窮到他們已經明明很有錢了,但隻要有機會,就一定會撲上去撕咬。
經過一天的時間,佩德羅終於來到了卓蘭。
這是他第五次來卓蘭,每次來到這座城市裡,他都有不同的心緒。
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卓蘭是世界上最宏偉壯觀的城市,直到他去了一趟捷德共和國。
然後他就覺得捷德共和國是世界上最繁華的地方,而這裡隻能算一般。
直到他看到了電影中的聯邦。
電影中的高樓大廈牢牢的印在了他的心裡,他難以想象兩三百米的建築到底是怎樣建成的。
站在上麵會不會和站在山上的感覺一樣?
越是對那些摩天大樓驚歎,他越是感覺到卓蘭的破敗,落後。
坐在搖搖晃晃的牛車上,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拉帕人的錢,到底都到什麼地方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