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探監室的門被推開了,沃爾特先生戴著手銬從門外走進來。
他看到律師代表的時候臉上還沒有多少笑容。
他被警察推了一把,“彆耍招,我會盯著你們!”
沃爾特先生瞥了他一眼,隨後拉著臉走到了他該坐的位置上坐下,然後警員把他的手銬打開,但又使用了其他的道具約束他的行為。
比如說椅子扶手前段被鐵鏈連接著鎖了起來,這樣他就很難站起來離開這裡。
隨後警員走到了門外站著,“你們有十分鐘的時間。”,然後關上了門。
沃爾特先生示意律師給他一支香煙。
監獄裡其實可以弄到香煙,但是香煙的價格非常的離譜。
一包在外麵隻要五分錢的香煙,在這裡能賣兩塊錢。
而且買了香煙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抽,很快就會有其他人湊過來,你得給他們分一口,不然就會有麻煩。
他現在還沒有被送到聯邦監獄裡,而是留在了法庭的拘留室中,因為有其他州正在申請引渡他,所以法庭這邊暫時沒有讓他去監獄裡服刑的想法。
不過他關押在法庭裡的每一天,也算是正式的刑期。
深深的吸了一口上好的香煙,他從來都沒有感覺高檔的香煙這麼好抽,整個人都變得放鬆了一些。
現在要是再有些酒,他就滿足了!
等過了十幾秒,他睜開眼睛,眼神裡充滿了不滿,“他們判了我三年!”
律師代表保持著他非常專業的假笑,“沃爾特先生,在利卡萊州強奸未遂是重罪,量刑僅僅比既遂減輕了兩到三年。”
“能為你爭取到三年的刑期,已經是這個案子能做到的最完美的表現了。”
沃爾特先生錘了一下桌子,探監室裡發出了“嘭”的一聲,探監室的門立刻開了,警察朝著裡麵看了兩眼。
律師代表掏出了皮夾子,從裡麵抽出了一張二十塊錢麵額鈔票,放在桌角,用一支筆壓住。
這筆錢是給法警的,讓他彆多管閒事。
法警看了兩人一眼,又關上了房門,守在門外。
“這裡是藍斯的地盤,你有沒有罪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三年是我們已經儘力的結果,你埋怨這個沒有什麼用處。”
“不過現在也有一個好消息,我們和藍斯談妥了,……州那邊會引渡你過去調查一個案子。”
“一起傷害案,最後你不會被判刑,受害者會撤訴並且諒解你。”
“然後我們會為你申請監外服刑,這樣你就能離開監獄了。”
雖然罪名是重罪,但是刑期不是重罪,加上一些手段和操作,的確有可能讓他在監外服刑。
比如說他的腿斷了,需要治療。
骨折的治療往往都是漫長的,可能會用掉他大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時間,然後他再點錢,想辦法申請一個提前假釋,就能離開了。
律師代表把這些都和他說了一遍,沃爾特先生聽得很認真,還不時提了一點問題。
很快十分鐘就過去了,看在二十塊錢的份上,警察推遲了兩分鐘進門,他還記得敲了敲門。
“時間到了。”
沃爾特先生把桌子上的香煙裝進了口袋裡,法警就當作沒看見那樣。
他走到了桌子邊上,一邊為沃爾特先生戴上手銬,一邊用很麻利的動作將桌角的二十塊錢裝進了口袋裡。
然後帶著他離開。
有多方的配合,檢察官在詢問了沃爾特先生一些關於他傷害案的細節後,簽署了申請函,他被送上了火車,前往另外一個州。
也沒有用多少時間,也就兩天時間,他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並且被關在了地方檢察署的拘留室內。
第二天的時候他見到了羅伯特副會長,在單獨的房間裡。
對於自由黨或者社會黨以及聯邦黨來說,這裡是不可捉摸的搖擺州。
可對於勞動聯合會來說,這裡才是他們的大本營,他們打算在明年,也就是1025年的二月份,在這裡完成工人黨的建黨一係列事情。
州長方麵已經和他們談妥了一係列的合作事項,整個州都由本地的政治利益集團控製,工人黨建立之後,並不會乾涉他們對本地的控製,還會和他們進行一係列的合作。
甚至有可能會幫助他們謀求國會中更多的席位!
總之雙方的合作是非常深入的。
社會黨從自由黨中分裂出來之後已經成為了聯邦第一大黨派,那麼有兩千萬工人兄弟支持的工人黨,怎麼就沒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時代的第一大黨派?
這很有可能嘛!
坐在獨立的探訪室裡,兩人坐在桌子的兩端吸著煙,羅伯特副會長看著他,莫名其妙的笑了兩聲。
這笑聲讓沃爾特感覺到很不爽,“你笑什麼?”
羅伯特副會長舉起了沒有拿香煙的那隻手,做了一個半投降的動作,“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覺得……你知道,命運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它不可捉摸。”
“一年前我們還在討論工人黨代表委員會主席平時要做什麼的問題,但瞧瞧現在的你!”
他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這讓沃爾特變得更氣惱了,“你隻是來嘲笑我的?”
羅伯特副會長還在笑,但笑了一會後,逐漸的不笑了。
“我沒那麼閒,我隻是來看看你。”
“還記得大罷工嗎?”
沃爾特先生點了點頭,臉上也都是緬懷的神色。
他們都是親自參加了那場大罷工的人,那時候他們還很年輕,剛剛進入社會。
哪怕是現在想起來,也讓人渾身充滿力量!
他們手挽著手,站在街道上對抗警察,對抗消防隊的水槍,大聲的高呼著“工人階級萬歲”的口號,一步步緊逼那些資本和腐敗的官員。
最終,他們獲得了史無前例的勝利!
同時工人階級,也站了起來。
一聊到過去兩個人就有很多的話,聊著聊著,又突然沉默了。
羅伯特將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裡,“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夢想是什麼?”
沃爾特先生微微眯著眼睛,“一開始我想變得富有,不過這個已經實現了。”
“現在看來,或許……成為一個官員是我的理想?”
“我也不知道,人是複雜的,不同的時候理想是不同的。”
羅伯特副會長追問道,“那麼現在呢?”
“現在你的理想是什麼?”
沃爾特先生有些困惑,“這很重要嗎?”
但他看著對方嚴肅的表情,他隻能向後靠了靠,抬起了雙手,“好吧,好吧,我想想。”
“我現在的理想是能儘快出去。”
羅伯特副會長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明天你就能出去了。”
吾普爾特先生因為他在開玩笑,“哈哈,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幾分鐘後,羅伯特副會長歎了一口氣的從探訪室中出來,他穿上了厚厚的外套依舊感覺到有些冷。
沃爾特先生不死不行,他是第一批勞動聯合會的人,從一個小角色,一路成長為副會長,他知道太多的內幕和交易了。
比如說勞動聯合會私底下和資本家們的交易,和聯邦政府的交易,幫助他們剝削壓迫工人階級。
想想看,大家都是工人階級,為什麼那些真正的工人還在乾三四十塊錢一個月的工作。
而他們這些人卻能享受和上流社會人士一樣的生活。
是靠他們努力嗎?
是因為他們工作勤奮嗎?
肯定不是!